问我因何要请您前来一见。”
“没什么好问的,”宋问枝与她对视一眼,“你之所作所为,一旦败露,连累的不止是你自己,还有你夫家王氏,你母亲的娘家宋氏,还有你姑姑的夫家,诛灭九族,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您也知道不是吗?”余羡面上的笑意落下,升起几分嘲讽,“您不想为我母亲报仇吗?”
“我想,”宋问枝语气从始至终都很平静,“但是我做不到,我也不能拿我的子辈们去开玩笑,宋家□□已经够难的了。”
余羡:“那你怎么不去举报我呢?去戳穿我在做什么,未来想做什么,怎么不去呢?”
宋问枝沉默了下来。
过了良久后她才说道:“你们余家只有你一个人了,为何不好好珍重生命,为你们余家留个后呢?”
“我一个人?留个后?”宋问枝噗嗤笑出声来,“我现在是王家妇,生了孩子也姓王,哪儿来的余家后人啊。”
说罢,她拿出了自己腰侧的一块玉,“幼时我母亲带我前来宋家,您亲手将这块玉送我,说希望我这辈子随心所为。”
“现在我正随心而为,您不支持不愿联系我也能理解,今日之后,我不会再来寻您了。”
说罢,她站起身,不再停留,转身打马而去。
陶然亭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中。
宋问枝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发愣,身后的老仆却突然诧异道:“老夫人,玉碎了。”
那块她送给年幼的余羡的玉佩不曾被带走,在大理石桌面上裂成了两半。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宋问枝抬手掂了掂桌面上温润的玉。
“表小姐要做什么,您知道了吗?”老仆小心翼翼问道。
宋问枝摇头,“具体做什么不知道,可大抵是会让龙椅上那位颇为震怒的事。”
老仆顿时紧张起来,四顾环望后才压低声音道:“老夫人,慎言啊。”
这里不是西北也不是江南更不是蕃南,这里是天子脚下,谁知道哪儿便有了天子耳目。
可宋问枝却笑笑,“没这个必要。”
“这段时日,咱们的天子估计颇为苦恼,”她的语气中也不见什么尊敬,反倒有些轻蔑,“那些耳目也没什么时间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