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只有他一个人脱离了被孤立的困境,而对贺峥还在其中煎熬的同情吧。
他知道不被待见有多难受,要不要主动和对方结交打破他形单影只的僵局呢?
还没等林向北考虑完毕,下课铃已经响起。这是最后一节课,可以收拾东西回家。
林向北刚出校门就见到穿着薄款长风衣的贺峥倚在车旁等他,那架势,直叫人挪不开眼睛。
他小跑过去喊了声哥。
刚上完体育课,运动过的林向北两颊白里透红,少年鲜活的肉体裹在校服里,扑面而来的清新。
贺峥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微烫的饱满的耳垂,这个动作很显然已经超出了一对兄弟应该有的亲昵界限,然而林向北却一点儿躲的意思都没有,乖乖地站在那儿给贺峥捏玩。
可想而知,应当有过更亲密的举动,致使林向北习以为常。
一双穿得已有些脱线但洗得干净的布鞋停了下来,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一高一低面对面站着的身影。
青年的拇指和食指还停留在林向北的耳垂上,甚至有往下的趋势,目光却越过林向北的肩膀跟少年的碰撞了一下。
时间像被摁下暂停键,四周似乎只剩下他们三个,其余的人都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几秒前的姿势。待两人的视线错开,凝滞的空气才嚯的像开了闸似的重新流动起来。方才静止的人群重新有说有笑地走动。
费解的是,在场没有人觉得贺峥对林向北的揉摸有任何问题。哪怕他现在做出更多更过分的行为,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林向北的耳珠已经被搓得发红滚烫,轻轻地哼了声说:“哥,还不回家吗?”
贺峥这才收回同样微热的指腹。林向北却注意到他的眼神,扭头一看,只见到少年颀长而略显单薄的背影。
他坐进车里对贺峥说:“他很可怜的。”
贺峥没想到第一次从林向北口中听见年少的自己,竟然是可怜这样的形容词。他状若无意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不知道吧。”林向北睁着圆眼睛看向他,“他爸爸讨薪把人打死了,但是我觉得不全是他爸爸的错呀。如果他们不拖欠工资在先,怎么会把人逼成那样呢?”
他为贺峥打抱不平,“可是同学们都给贺峥起外号,就像给我起外号一样,明明贺峥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