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征服天使不吃馒头，那馒头理所当然就进了怜的嘴裡，怜坐在征服天使身边，小口小口地啃著馒头，时不时用馀光偷瞥闭眼假寐的征服天使。

“你有什麽话想问我，直说便是。”征服天使眼都没睁，直接了当地说，怜到底是个小孩，不懂偷窥的技巧，那目光实在太过炽热，像太阳一样，纵使征服天使有意忽略，最终却还是败下阵来。

“我听说人死后会被人间之主审判，上天堂或下地狱......漪哥哥，你有在天堂看见我的爹娘吗？”

“不知道。”

“好吧。”怜落寞地垂下头，征服天使本以为他要哭出声来，但怜却在抬头的同时露出欢欣的微笑，“虽然我没见过爹娘，但我相信他们是好人，一定会上天堂的！”

“嗯，或许吧。”

是个善良又奇怪的孩子，征服天使心想，但他并不讨厌。

变故发生在之后的一个午后，那天怜没有来找征服天使。

征服天使不是人类，人类的药草对他毫无用处，他主要是靠吸收天地的日月精华来疗伤的，但他不忍心把真相告诉怜，也就由著怜每天认真地替他换药敷药。

如今伤口痊癒，征服天使决定跟他的这位小朋友好好地道别，但他等到斜阳垂落，都没有等到怜的到来。

征服天使很难形容那股感觉，就好似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征服天使循著怜来时的路走了过去，很快就看见了一座村庄，村庄热闹异常，像是在举办祭祀，村民围在一个木头搭建的高台前，平台上跪坐著一个身穿祭祀服，双手被绳子反绑在身后，脸上蒙著白布的男孩。

为首的一个老人举著火把，唇裡叨念著保佑农田丰收，风调雨顺，点燃了高台下方舖满的稻草。

活祭。

火焰迅猛。

看清被绑在平台上的男孩是谁后，征服天使瞪大了眼，前所未有的愤怒吞噬了祂的理智。

怜已经被燃烧的浓烟呛晕了，所以他不会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麽血腥的事情，征服天使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再醒过来的时候，怜已经被征服天使带回了九重天堂，跟征服天使住在一起。

叶怜悠悠醒转，不太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做一个这麽奇怪的梦。秦潇醒得比他早，正坐在床上看书，床头柜点著檯灯，见叶怜醒了，秦潇阖起书本放在一旁，把灯关上，漾起的微笑中带著一股傲慢，彷彿赢得了什麽：“早上好，怜怜。”

秦潇的态度让叶怜起了疑心，正想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叶怜知道原因，该死的肌肉鬆弛剂。叶怜冷笑一声：“好手段啊，秦先生。”

“哪裡比得过你开车把我撞成残废呢。”秦潇含笑道，“要不要猜猜看是谁做的？”

“这还需要猜？”叶怜翻了个白眼：“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你收买了秦炼，那个小兔崽子......”

“他能为了佔有你，选择与你一起扳倒我，自然也会为了同样的目的重新跟我联手。”

“啧，我都给他肏了，他还有什麽不满足的？”

秦潇托著脸颊，若有所思，却又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嘛。”甚直还能客观地分析，“大概是你让他觉得寂寞了，所以他才站回我这边，不过你放心，我没有重新上位的打算，集团经营权依旧在你手上。”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那何必暗算我？”叶怜挣扎了几次，但最终都是徒劳，他依然躺在这张床上。

“是你把秦炼想得太单纯了，秦炼可是我培养的继承人，你觉得他会不清楚你只是在利用他夺权，把他当一个按摩棒吗？”秦潇悠声说，“与虎谋皮是要付出代价的，怜怜。”

话说著，秦炼走了进来，手上抱著一个箱子，叶怜预感不妙，想逃跑，却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著秦炼把箱子放到床上，哗啦啦地倒出箱子裡的玩意。看清那些东西的时候，叶怜的脸色骤然惨白，意识瞬间被拖回那最痛苦不堪，被秦潇调教的十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