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恨他的欺骗、敷衍与不忠,可内心深处她仍深爱着他,这爱发酵了一辈子。她无数次徘徊在缎江渡口,对我说,如果他没有结婚,她一定会抛下一切随他去香港……”
这不才应该是爱情的本相么?他不要“生当复来归”,要的是“白头不相离”。
他不明白,就连坍塌的爱河大桥都可以修复通车,为什么你却不愿意跟我走。
抑或他是明白的。但一次次小心翼翼地靠近、满怀希望地等待,却一次次被决绝地推开、无情地拒绝,他的耐心已彻底耗尽。
“人间多少不平事,如果事事都比我重要,那够了,就这样吧。”望着这双曾令他沉沦的眼睛,蒋贺之终于决定释怀,“盛检,你接下来的路会更艰辛,更坎坷,我尊重你,祝福你,可我已经没有力量与勇气陪你走下去了。”
他们难堪地对峙了最后一分钟,在被又一拨过路的人打断前,蒋贺之掉头而去。
盛宁其实很想开口挽留,差一点就真这么做了。但他立即又提醒自己,是该为这人庆幸的,从此他的血不会再为他流,他的心脏不会再为他搏动,如他自己所说,他可以在排队到香港的人群中找到下一份真爱,成为拥有美满顺遂人生的千万个人中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