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环境过得去,起码有基本的人身保障,优子就先松了口气——如果不是的话,优子就得考虑带人回酒店住了,毕竟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未来的小提琴演奏家傻乎乎地受苦。
说真的,当她知道眼前的天才少女其实是一个离家出走的流浪儿童的时候,优子必须要很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
太有趣了不是吗?
当初在挪威的时候,22岁的她曾经隐隐羡慕、甚至是嫉妒着14岁的JinAhn与生俱来就拥有的一切——优越的容貌、出众的天赋、温和儒雅的父亲、美丽优雅的母亲——标准得像是童话公主的设定。
而现在三年多时间过去,小公主开始叛逆流浪,她这个私生女反而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哈哈。”安贞干笑着头也不回地逃下车,“下次吧。”
她其实不想优子送自己回来,但优子坚持说她一个未成年人独自在首尔实在让人担忧,必须要亲眼看过她的居住环境才能放心。
这个理由太过正当,安贞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同意优子送她到小区门口。
目送安贞通过门禁走进小区,优子颔首让司机开车,她翻开通讯录拨出一个用得顺手的侦探社的联系电话:
“帮我打听一下,首尔最近是不是有人在搜寻一个叫JinAhn的少女,美籍华裔,未成年,长相很漂亮。”
“对,尽快给我结果,但是低调些,不要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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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贞刚打开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呛鼻的酒味。
虽然外头现在艳阳高照,但客厅的窗帘依旧捂得严严实实,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空调冷风尽职尽责地吹着。
被捏得变形的空啤酒罐子、歪倒的烧酒瓶、电脑、塑料袋、皱巴巴的纸团、笔各种乱七八糟的物品杂乱无章地摊在茶几上。
而造成这片混乱的罪魁祸首,正颓丧地卧在沙发里蜷缩成一团,安贞出门时给他披上的毯子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到沙发底下。
安贞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先把从酒店打包的食物放在餐桌上,再去看睡在沙发上的郑基石怎么样了。
这应该是过去40多个小时的时间里,他第一次阖眼。
安贞一时拿不定主意是把人叫醒吃点东西,还是让他继续睡会儿,毕竟他熬了快两天两夜,现在才躺下4小时不到。
最后她决定先收拾桌子。
郑基石这人平时很爱干净,甚至连外卖盒子他都要先清洗一遍再丢掉。
有他惯着,无知无觉的安贞向来只有制造垃圾的份,从来没有收拾房子整理物品的自觉。
就算她偶尔戏瘾发作想表演一下贤惠,郑基石也早已先她一步把事情做好。
平日里不做家务的后果就是连收拾桌子这种小活儿都难免制造噪音。
即使是睡着了,郑基石依然眉头紧皱。
他在做梦。
他梦到了五六年以前,当时他跟Esens的组合SupremeTeam还没有签约公司,但是已经在地下闯出了一些名气,每次两人拎着酒瓶上台公演,台下的尖叫声、喝彩声、跟唱声都是那么火爆。
当时他们没有什么钱,却有很多快乐。
他跟LadyJane才刚交往没多久,热恋中的两人就爱天天黏在一起,可是Esens就是一只全世界最碍眼的电灯泡,总喜欢跟在他们身后,是了,Esens平常总是闷闷的不太爱说话,但郑基石知道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他的亲大哥看待。
那时候,他们三个人每天笑着闹着喊着叫着,仿佛身体里有无尽的冲劲和精力可以发泄。
后来组合签约了AmoebaCulture,这还是LadyJane的建议。一开始所有事情都没什么不对,组合正式出道后的头两年真的很快乐,他们出专辑,他们获奖,他们登上电视舞台演出,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