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第三茬葱苗栽进土里,喻琅和岑川日日蹲守,深秋时节,院子里蚊子都没几只,更别提什么贼了。

岑溪快要放弃让俩人继续这样漫无目的地当人形监控,可没想到还真逮到了贼。

夜晚,听见院子里有不同寻常的声音,他们立刻打着手电筒出来。

看见眼前的景象,三人都愣住了。

不是人,是一只金毛。

我认得它。岑川语气激动,手舞足蹈地诉说它的罪状,就是它,上次溅了我一身海水!

那是因为你踩到它的玩具了。喻琅补充道。

我那是不小心的!等等......岑川回过神,用手托着下巴,这么说,它是来报仇的?

刨土的金毛停下动作,当着他们的面,身姿灵活地从大门与地面的空隙钻出去。

追吗?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岑溪拢紧上衣,摇摇头,不用,我见过它。明天去和狗主人说说就好了。

一般来说,金毛是极热情的品种,犯了错的例外。

第二天一早,岑溪出现在另一条街道的一间院子里,昨晚刨土还刨得起劲儿的金毛顿时打了霜,缩着脑袋躲进沙发底下。

金毛的主人是一位优雅的老太太,独居海岛多年,满头白发,身着黑色旗袍,墨绿色披肩。她三十多年前只身搬来海岛,周围的邻居们都喊她小秋奶奶,岑溪只听说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听闻岑溪的来意,小秋奶奶请她到客厅坐下,对着沙发底下招招手,嘴里低声念着,阿朵,出来。

阿朵在主人面前表现得尤为乖顺,摇着尾巴钻出来,蹲在她腿边。

小秋奶奶摸了摸阿朵的头,抱歉地看向岑溪,声音里说不出的温柔,给你添麻烦了,你在这等一会儿,我进房间给你拿钱。

不用不用,您误会了。岑溪摆摆手,连忙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要赔的。阿朵太调皮了,我没看好它,让它偷跑了出去。她轻轻点了点金毛湿润的鼻尖,阿朵呜地一声,趴下脑袋,眼神灰扑扑的。

岑溪笑了笑,忍不住蹲下来揉了几下,摸完才觉不妥,收回手,阿朵真可爱,它几岁了?

三岁,正调皮呢。

岑溪没收钱,小秋奶奶留她下来一起吃自己烤的黄油吐司。

我没有女儿缘,见了你,喜欢得不得了。以后要是能常常见你,该有多好。

岑溪见不得老人眼中的寂寞神色,一有时间就过来陪老人喝茶。

小秋奶奶谈吐举止优雅得体,为人风趣丝毫不显古板,两人相处融洽。

她会对岑溪分享自己的种植经验,她们聊书画,偶尔也说说当下年轻人里时兴的话题,但她从来不会说自己的过往,房子里也没有一张和家人的合照。

这么相处了一段时间,结合初次见面时那句没有女儿缘,岑溪以为小秋奶奶一直都是这么生活的。

直到她在院子里摔伤了腿。

老人摔不得,岑溪把人送到医院后,仍心有余悸。要不是今天临时起意拿了蔬菜去找她,后果不堪设想。

林清秋。

缴费时,岑溪才第一次知道小秋奶奶的名字,在病房外见到了她的儿子。

男人从外地赶过来,大概三十岁左右,气质儒雅,和他的母亲三分相像。

他递给岑溪自己的名片,梁清和。岑小姐,这次多亏了您。

梁清和留了她的联系方式,走进病房后争执声传出来。岑溪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可医生说病人要静养......她叹了一口气,决定再等等。

如果你再提搬走的事,以后不用再来!认识这么久,岑溪从未见过她如此气愤。

他们不知又说了什么,梁清和先妥协,妈,我知道您不愿意,算了,我让盼归过来陪您......

你们让我清净清净。过去你年年暑假过来还不够,现在又到盼盼。岛上日子闷,他一个小孩子,爱玩儿的年纪,才刚回去上学就别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