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没想到竟与第一次时相差无几,她的神识轻而易举便侵入了他的灵台神府。

上一次来时,他的灵台明亮非常,一簇簇雀火像盛开的花朵一样漂浮在?他的灵台内,但现在?这些花朵全都?凋谢了。

沈丹熹的神识刚入内,眼前便骤然一晃,被?卷入一团魇梦之中。

她的神经在?这一刻紧绷到极致,骤然睁开眼睛,昏黄的烛光下,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张放大的脸孔,长眉入鬓,眼睫低垂,眸光映着那一簇摇曳的烛火,像荡漾开的一池春水。

沈丹熹感?觉到唇上压来的柔软触感?,睁大眼睛,因为这出乎意料的碰触而怔住。

“殿下。”漆饮光在?她唇上磨了磨,湿润的舌抵开她的牙齿,往里舔上她的舌尖。

沈丹熹心脏重重一跳,一把推开他的脸,转头往旁侧看去。入目所见是一片喜庆的红,红色的喜床,红帷幔,红烛,就连她和漆饮光身上都?穿着一身鲜红的喜服。

这竟是一个洞房花烛的魇梦。

漆饮光被?她推开,便抬手?握住她的手?,将潮热的吻落在?她手?腕内侧,鼻息带着火一般的炽热,低喃道?:“殿下,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我现在?终于是属于你的了。”

沈丹熹手?腕一抖,用力地抽出手?,按住自己?手?腕上湿漉漉的皮肤,“漆饮光……”

“阿琢。”漆饮光打断她,“你之前都?是这样叫我的。”

沈丹熹:“……”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样子的漆饮光,他的身躯都?要因为最深层的魇梦而碎了,没想到,他在?这一重魇梦中倒是过?得很快活。

漆饮光身上的红衣松垮垮地垂落,堆在?腰间,纤长柔软的尾羽衣摆下蔓延出来,从床榻蜿蜒地铺开,一路垂到了地上,绚蓝色的妖光浸染着每一根羽毛,末端眼状花纹上的圈金纹在?烛光上熠熠生辉。

陷入魇梦的他,都?始终不忘记为自己?的羽毛染色。

沈丹熹被?他抓着双手?环在?劲瘦的腰身上,手?掌按在?尾骨出的羽毛根部,漆饮光有?些兴奋地建议,“殿下可以在?我每一根羽毛上都?刻下你的印记了。”

这真是个充满诱惑力的建议。

沈丹熹心绪动摇,险些要从了他,低眸时看见堆叠在?他腰间的衣服下压也压不住的弧度,她浑身一僵,再一次用力地抽回?手?。

漆饮光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眼神变得有?些幽怨,“殿下不愿意么?”

沈丹熹感?觉自己?的神识都?要被?他撩拨得烧起来,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她用力闭了闭眼,从床上跳下去,略过?床上那只开屏的孔雀,仔细查探起这间屋子来。

她得尽快找出这一个魇梦中的魇虫所在?,杀了它们。

这座殿宇很宽敞,布局很熟悉,是她的熹微宫的主殿。

沈丹熹快速查完主殿,推开门往外走。漆饮光匆匆披上衣袍,拖着来不及收回?的尾羽,跟在?她身后往外走,喊道?:“殿下,你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沈丹熹随口应道?,快步穿行在?熹微宫的回?廊当中,宫内四处都?挂满了琉璃灯盏,红绸垂挂在?廊下,明明是一派喜庆的布置,因宫殿内外空无一人?而显出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