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其他人更是吓得不敢喘大气,也不敢为四毛的贸然举动求情。因为他们都知道老大定下的规矩,没人敢破。这次四毛不但偷偷的破了老大定下的死规矩,而且还被人发现抓进了牢里。这可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没人敢,也没人能帮他开脱。除了在心底里暗暗地替四毛担心,同情他之余,大家只能沉默以对。
“这是他自找的!我不会帮他,你们也不许帮他!自己拉的屎,自己擦!”
“可是,可是老大,他也是为大家想啊!再说,他去的那户人家,听说是做官的。因为巡捕房的人说,他是有眼不识泰山,居然跑到那家人家去偷东西,是自找死路,没准是连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老大,老大,我们都知道四毛坏了你定下的规矩,是他活该倒霉,是他找死!可他到底还是我们的兄弟,你,你就看在他平时干活都很忠心和卖力的面子上,一定要救救四毛啊!”
“救?拿什么去救?你们也知道对方是做官的了,就该明白要救他出来谈何容易?!我们有钱么?有权么?还是我们有地位啊?我们是贼!是小蟊贼!是那些大人物们手指甲轻轻一掐就死的小臭虫!我们凭什么去跟巡捕房要人?还是你准备去劫狱?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所以,请你们告诉我答案,你们回答我该怎么办?”
“老大”的话,虽然难听,可却句句说在了点子上,把心急如焚的众人说得哑口无言。他们看着怒气冲冲的老大,为难的直搓手,讷讷道:
“那,那怎么办?难道,难道我们见死不救?眼看着他被拉去吃枪子?”
“老大”虽然满脸的怒气,可他那双蓝色的眼睛连续的从黑皮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在房间里来回的踱了几步之后,最后沉声问道:
“那户人家到底什么来头?政府要员还是党国大儒?”
“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住在贾尔业爱路上的一幢大别墅里。”
“老大”的眼睛在听见那条路的名字的时候,一下子眯了起来。他的心头已经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可又不断的在推翻自己设想出的那个可怕的预感。那条路上的几幢大洋房里住着的可都是当今中国最有权势的人家,没人敢轻易的招惹他们,更不用说在太岁的头上动土,如此大胆的跑去那里行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况且以四毛的身手,应该不可能有那样的本事和胆量翻墙而入,跑到那幢没人敢惹的房子里去偷东西!只要他有一点点的常识,有一点点的眼力,也该知道那里不是他可以随便进去的地方,也就绝对不可能去撞那个枪口。不然的话,他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他现在被关在哪个巡捕房?”
“薛华立路(今建国中路)上的巡捕房。”
“薛华立路……那里归法租界的警察总局管……”
“老大”低着头自言自语着,摸着下巴沉思着,沉默了许久。黑皮等人紧紧地闭着嘴巴,只是双眼死死地盯在老大身上,不敢出声,生怕他们会打扰到老大的思考,害了四毛的性命。屋子里的气氛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大家就这样如坐针毡一般的等待了大约一支香的时间,“老大”做了一个深呼吸,沉声对着众人道:
“我们身边还有多少钱?”
“不多了,算上昨天得手的一块大洋,加上零碎的法币,也就老正兴里吃一顿饭的价钱。”
“要是再加上她留给我们的东西呢?”
“啊?老大,你,你准备拿去当了么?那可是她留给你的纪念啊!你不是一直都不舍得拿出来用,怎么……”
“废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人命重要还是东西重要?会不会分轻重?……再说,她说了,她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们,既然都已经不来往了,还留着那个东西干什么,倒不如拿它来救条命来得更实际!”
“老大……”
“别罗嗦了!我说什么就照着去做!巡捕房那儿我倒有个认识的狱警,和他还能说的上话。等会我去找他,请他帮帮忙。黑皮,等下你们把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