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皮没听懂女孩的话,门里的男孩也是似懂非懂的看着女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息有些不稳,呐呐的说:
“从我记事起,没人跟我这么说过。他们总是骂我是……”
“那很好理解啊,因为他们妒忌你。你比他们长得好看,人聪明,个头也高,身体更壮,打架总是打赢他们,你让他们感到一无是处,所以他们就只能用恶毒而难听的语言来攻击你,为自己内心的虚弱壮胆。声音大,不代表有理。街上那些总是汪汪乱叫的狗,你有看见它们真的敢咬谁么?这个道理都是一样的嘛!”
女孩很无谓的耸耸肩,完全的不以为然。她的这种轻松姿态,很快就感染了男孩。男孩忽然觉得这个许多年来伴随着他成长岁月之中,最让他感到难以接受与痛苦的事实,只不过三言两语,就被这个女孩给化解了。仿佛他人生之中最不愿意面对的难堪与尴尬,一直背在身上的沉重包袱,在女孩的眼睛里,仅仅是一个太简单太容易解决的小问题。
他心里不免感到有些晒然,但对这个女孩也由衷的多了一些好感。他想了想,又问:
“你如何知道我比你们更聪明?”
“这很明显的啊!黑皮说你们骗钱的手法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而且每次都能想出不一样的点子来,万试万灵,从无失手。试想,如果你没有一个聪明的脑袋,怎么可能想出那么多点子来呢?你说我说的对吗?”
男孩的脸色在那一刻,顿时变得尴尬异常,他涨红了脸,嘴巴闭得像蚌壳一样紧。女孩的话,其实并无分毫的恶意与揶揄,可听在男孩的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让他这辈子破天荒的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感。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正想说话,就见女孩在他面前晃了晃那条白手帕,指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说:
“还是让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吧,天气热,这么不管它的话,会发炎的!”
没等男孩回答,女孩就已经拉着他来到了那张破木板床前,示意他坐下。男孩只是微微的怔了一怔,没有拒绝,难得默然的顺从了女孩的指挥,安静的坐在了床板上。接着,男孩一直沉默着看着女孩为他的伤口而忙碌,看着黑皮他们四个人乖乖的任由她指挥差遣,替她接水找药,为她楼上楼下的换水,没有半句怨言和忿然之色。就这么看着看着,眼神从黑皮他们身上扫到女孩身上,又从女孩身上扫到黑皮他们身上。一边看,他也在非常认真的思索着。等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见女孩在说:
“黑皮,等下你跟我去一趟药局,这么深的伤口,不用药,好的会很慢的。”
“韩婉婷,你真厉害!连这个都懂哎!你家里有人当护士的么?”
“哪里呀,这是我们学校里教的。好多女孩子都会呢!”
女孩清脆的笑声让男孩原本混沌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女孩正色问道:
“你上次对我们说过的话,还有效么?”
男孩的话音刚落,黑皮和其他三个男孩子的眼睛里顿时放出了激动的光芒。他们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大,又充满感激的看着女孩,然后就看见女孩坚定的点头回答说:
“当然。”
“真的有地方接纳我们,让我们吃饱饭?”
“真的。我已经跟我爸爸说过你们的事情了。爸爸说,可以让你们去他开的慈善被服厂干活!最近南方很多地方发洪水,灾民无数,很多人都涌到上海来,身无分文,衣食无着,好多小孩都没有衣服穿,连大人都穿得破烂不堪。爸爸说要捐衣服、买布做衣服给他们穿,这段日子以来,被服厂的工人们加班加点都来不及把收来的衣服整理起来发送给灾民们,更不要说买布做衣服啦!你们如果决定现在去的话,不就能帮上工人师傅们的忙了么?那样的话,就可以让更多的人穿上我们为他们准备的衣服啦!”
“能吃饱饭?”
“能啊,包吃包住。不过没有工钱,因为爸爸说你们年纪太小,要是给你们工钱了,就成童工了。犯法的事情他不愿做,所以只当你们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