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4 / 6)

十国帝王 我是蓬蒿人 10836 字 23天前

者不过十之三四——这些就是契丹军中真正的精锐了。而能与柳叶甲相提并论的铁甲,就更少。

在李从璟率军与契丹征战的这些年,对契丹军备他没少研究,也曾扪心自问,这样的军备,与当世中原军队相差颇大,日后他们又何以能灭后唐、后晋,荼毒中原?个中原因,应该还是在二十年后,契丹经过长时间励精图治,已经有了足够的铁,军备大为改善,另一方面,则是中原连年累战,资源消耗过快,产出不足,没有时间休养生息,自身军备水平下降了。

这些都是后话,可以不用赘言,然而就眼下来说,契丹军备与中原军队装备却是相差颇大,而李从璟也不会让契丹再有机会蓄积国力,在此消彼长之后侵略中原。

而李从璟在卢龙的励精图治,则让幽州军的军备较之寻常镇军又要精良一些,得益于灭梁之战和北上之后数次大战的不菲缴获,这才让幽州军冲阵之卒,人人皆铁甲利刃。而其中的核心力量,比如说君子都和个别精锐马军,可是人人额外负短矛、带强弓的。

夜幕中奔战出的百战军,现出身形后,即可见其气势犹如山洪暴发,然其队列却如离弦之箭,强劲有力。百战精骑一马当先,风卷尘土,其部分成数股,从不同方位、对应不同辕门,突向契丹军营,马蹄声如滚雷。三千精骑身后,万七将士从黑夜里跳出来,阵型严密,蚁聚成浪,潮起撼山。

契丹军营警号骤然四起,营中无数将士的身影,陆续而杂乱的从营帐里涌出,惊慌张望,在各自十夫长、百夫长喝令下列队,人皆不知所措。“敌袭”的声音此起彼伏,嘶哑惊惶,角楼上的军士不停发出信号,零星骑兵从营中奔过,马蹄声杂乱无章。

战士向十夫长问询,十夫长向百夫长问询,百夫长向千夫长问询,到处都是军士焦急奔走的身影。营地里马嘶声如蛙鸣,辕门、营门近处营帐里的军士,急忙奔向辕门、营墙布防,许多军士一面穿甲、提刀,一面去牵马、拿盾,布置拒马、路障,妄图迅速建立起防线。整个军营的杂乱,由辕门处起,风过麦田一般,一浪浪向中军营地蔓延,不多时半个营地就沸腾起来。

到得这时,百战军精骑已经突至各处辕门外,面对辕门内外单薄的防御工事,他们速度不减,整个队列滑过一道弧线席卷过来,前部百余将士取下背后的投枪,掷向辕门、营墙上的契丹战士,风起云扬。

枪如鬼影,闪电般飞来,将辕门、角楼笼罩其中,枪头锋利,穿过契丹将士身体,穿透栅栏,一个个契丹战士从角楼、辕门上掉下来,落在地上轰然作响,溅起一阵灰尘,或再无声息,或痛苦挣扎,或僵硬抽搐。

紧随其后的百战军精骑,纷纷举起劲弩,对准面前的敌军将士,扣动扳机,刹那间箭矢成幕,雨帘一般将辕门、角楼、营墙内外的契丹战士裹挟的没有死角,噗噗的沉闷声响中,惨叫声如同惊弓之鸟。

辕门内外单薄的防御工事,被一击即溃,仓皇的契丹战士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应对,就被“大雨”倾倒,成片倒下。

精骑如洪流,汹涌进辕门,他们黑盔黑甲,长槊骏马。

条条血路,在他们脚下初铸。

身先士卒的李从璟人高马壮,他提缰挺槊,明光铠在火光中明灭,将其衬托得婉如神明。他奋躯冲杀,长槊挥舞,血雾在他沉静的眸子里一蓬蓬喷洒,一个接一个契丹战士在他身旁惨嚎丧命。他脚步如磐石,带着身后近卫精骑,开山劈路。

精骑开道,一往无前,步卒在后,杀人放火。

渤海军紧跟在百战军身后,随其拼杀。

营外的铁甲浪潮,已经安全拍打在契丹营墙上,骑兵不能突入的辕门,则由步卒跟上,填充陷马坑、壕沟,随即众将士涌入营地中,又向营地中间推去。

破阵袭营,战法百战军早已烂熟于胸,精骑笔直向前,力求在敌军形成有效防御、抵抗前,将攻陷区尽量扩大,而步卒将士则在攻陷区内往来纵横,以滚刀阵将此区域中之顽敌,一一砍杀,不留一个活口。待敌营乱势大成,则驱敌溃退,形成倒卷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