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鳌疑神疑鬼道:“果真如此乎?”又肃然道:“如今你我合兵攻城,还望以大局为重,以两地盟约为重……公之兵马数万,攻城数日,却未能建功,是否是有所顾虑?”
钱元瓘佯怒道:“公何出此言?公请勿忧,不出两日,常州必克!”
蒯鳌抱拳而退,“如此甚好。”
他先前在钱元瓘面前姿态甚低,而此时借故钱元瓘与刘金勾结,忽然态度变得强势,便收获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蒯鳌出帐之后,钱元瓘咬牙道:“再调各部兵马,明日务必攻克城池!”
钱铧急切道:“若如此,各部防备,可就空虚了!”
钱元瓘决然道:“从古至今,成功源于果断,失败源于犹豫,我有精兵三万,缘何不能全力出击?待得攻克常州,皆大欢喜,若是常州长久不克,你我身在敌境,恐怕夜长梦多!长久鏖战,无异于予人口实,事后吴国借故我与刘金勾结,不履行盟约,如之奈何?”
钱铧仍想再劝,“钱公……”
钱元瓘怒目道:“计议已定,公勿多言!”
翌日,钱元瓘倾力而攻常州。
……
扬州城外,唐军营地。
莫离览罢常州战报,轻摇折扇的动作不禁慢了几分,自言自语道:“奇也怪哉。”
王朴看过战报后,问道:“怪在何处?”
莫离仍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哪怕事情可能极为严重,他也不曾有丝毫自乱阵脚的迹象,“常州刘金,区区数千兵马,吴越与淮南联手,兵力近乎十倍于敌,为何多日不克?”
王朴道:“军报上言,钱元瓘戏耍、羞辱刘金在先,刘金‘知耻而后勇’,常州兵马遂能同心同德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