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了一双特别无害的眼睛,干干净净,清澈纯粹得像面镜子,乖巧看人的时候,能把人清清楚楚地倒映进眼里。
可爱。
想睡。
他把头盔接过去:“为什么买粉色?”
因为她的小绵羊是藕粉色的。
她问:“不喜欢吗?”她觉得好看呢。
他一个大男人,就没用过这么粉粉嫩嫩的颜色,娘们唧唧的。算了,她好不容易给他买个头盔,他勉为其难地戴上了,然后发型瞬间被压塌了,又往车镜那边瞅了两眼,照了照,妈的,好娘!
“还行吧。”他扭开头,嘴角扬得老高。
看他喜欢,纪菱染也欢喜,眼角弯成了圆弧,她把自己那个掉了漆的头盔戴上:“上来,我载你。”
霍常寻上车了,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颇为滑稽地翘着。
纪菱染开车很慢,到家都快十点了。
霍常寻爱干净,受不了自己在会所沾来的一身酒气,一进屋就往浴室钻了,衣服扔一地,门都不关,直接开水。
“染宝,”他在浴室喊,“给我拿衣服。”
“好。”
她给他拿了衣服,放在了浴室门口的小凳子上。
霍常寻这个人坏习惯挺多的,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从玄关到浴室,东一件西一件,她拿了装脏衣服的篓子,一件一件捡起来,白色的衬衫被他随手丢在了客厅半人高的花瓶上,她刚要伸手去拿,衬衫便自己滑到了地上,领口翻过来。
她动作顿住了。
正红的颜色,像张扬的烈焰,她从来不买这个口红色号。
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她蹲得腿麻了,猛一起身,后腰撞在了柜子边角,疼得她直不起腰来,眼泪都要出来了。
混蛋……
她把那件衬衫揉成了一团,走到垃圾桶旁,刚要扔掉,手机铃声响了,把她乱糟糟的心绪拉了回来。
是霍常寻的手机,不厌其烦地响了很久。
她从来不看他的手机,这次,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了,看了一眼屏幕,来电的号码没有被存,就一串陌生的数字,又响了两声,便挂断了。
她小口呼了一口气。
突然,暗掉的屏幕亮了,一条短信毫无预兆地弹出来。
“那栋房子我不要,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爱你,不图你的钱。”
是他以前的女伴。
她不知道是哪一个,她以前在偷闲居弹古筝时,他每次都带不同的女孩子过去,或许是其中之一。
她低头站了一会儿,把手里那件揉得皱巴巴的衬衫抚平,放好。
她啊,怎么忘了,她没有资格计较的,她也是他无数女伴里的一个,没什么特别,若真要找出不同,大概就只有那四十万了。
霍常寻洗完澡出来,她已经睡了,卧室里灯都关了,只留了床头灯。
他吹完头发,扒拉了两下,掀了被子躺下去:“怎么不等我。”
小姑娘背对着他,缩在被子里,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我困了。”
声音闷闷的,看来真是累了。
霍常寻把人抱进怀里,让她脑袋枕在自己手上,低头,在她后颈亲了两下:“睡吧。”
他顺手关了床头灯。
安静了一会儿……
“霍常寻。”她小声地喊了句。
“嗯。”
她转过身来,面向他:“这个房子,你会给我吗?”
哟,有觉悟了呢,知道要房子了。
霍常寻笑了:“给。”捏着小姑娘的下巴,他凑过去咬她粉嫩的唇瓣,“车子也给你,你要什么都给。”
他还没有跟她说,这个房子早就过到她名下了。
纪菱染躲开他的吻,把头埋在他怀里,没说话了。
他非抬起她的头,两只手捧着她的脸:“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好呢?
说她跟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