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花，我说的很清楚，如果你没听清，我再说一遍，不要往我面前凑。”何净远不留情面地说。

马春花的眼里浮上泪水，“何净远，你就这么瞧不上我吗？”

何净远表情冷酷，“是。”

“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你当我马春花没人要吗！”马春花哭着跑了。

唐愿包子都不吃了，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明明是马春花纠缠何净远，她怎么还委屈上了。

“别看了，吃包子。”何净远拿起包子咬一口。

“好。”唐愿咬包子，问道：“净远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没想过。”何净远问他：“你呢？”

唐愿的眼神有些迷茫，“我也没想过、不知道，我没喜欢过人，什么是喜欢……我都不明白。”

“呵。”何净远嘴角的笑纹转瞬即逝。

唐愿这次看清楚了，“你笑我？”

“嗯。”何净远承认，“你才十六，想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唐愿变脸了，不满地说：“什么叫我才十六，十六岁怎么不能想什么是喜欢了？十六岁都可以打结婚证了。”

何净远又笑了一声，低头吃包子。

唐愿羞恼地心想，净远哥今天人不好了！笑话他！给他肉包子吃也不好！

他吃完肉包子，打开布袋，看着何净远，“净远哥，我拿都拿来了……”綆茤好芠錆连细野馒聲長??輑?九九??2零??⒐

“我拿高乐高。”何净远早看出来唐愿不爱吃巧克力了，拿出高乐高放到布袋里，“你身子虚，红糖留着喝。”

唐愿好看地笑了起来，“好！”

何净远看着他脸上沾到的一点油，掏出张纸递给他，指了指有油的地方，“擦擦。”

唐愿不好意思地擦擦嘴，纸换个面又擦擦脸上有油的地方。

纸是粗糙的草纸，他擦得用力，嘴唇充血变得嫣红，像是被人亲过，皮肤嫩，脸也被擦得有点红。

唐愿问：“没有了吧？”

何净远移开视线，“没有了。”

“你都没看！”唐愿凑到他眼皮下面，“你看看啊。”

“我看了。”何净远看向唐愿，他眸子颜色深，盯着人看久了会显得专注，仿佛眼里只有对方，“没有了。”

唐愿的脸红了，垂下眼睑说：“没、没了就行。”

“要做工了，走。”

“好。”

中午收工，唐愿回到知青所泡了一杯红糖水，有男知青说起酸话，他装作没听见，吹着滚烫的红糖水一口口地喝着。

李跃小声说：“别理他，见不得人好。”绮鹅羣??4⑹????⑹駟凌綆薪

唐愿“嗯”了声。

王毅中和沈英武一进屋，男知青不说话了。

王毅中坐到唐愿旁边，“你是该多喝点红糖水补补，别放柜子里了。”

“好。”唐愿听了何净远的话，是打算每天喝红糖水，把红糖喝完。

沈英武说：“要是有鸡蛋，可以红糖煮鸡蛋吃，更补人。”

唐愿想起那天何净远煮给他喝的红糖煮鸡蛋，觉得嘴里的红糖水更甜了，心里也泛起甜味。

七月，天气热得人大汗淋漓。

唐愿下乡有一个月了，最近天气太热，他热到中暑，身体虚弱发烧，昨天下午才输了液，今天差点晕倒。

何净远背着他进入卫生所，放到病床上。

徐墨清看着唐愿通红的脸，叹了口气说：“唉，真是受罪。”起身去药水间配药水。

唐愿听到徐墨清的话，委屈和心酸一下子涌上心头，双眼含着泪水，“净远哥……我好难受……”

何净远拿起他的毛巾起身走出卫生所，过了一会儿拿着冰凉的湿毛巾进来，擦拭他的脸颊脖颈降温。

唐愿的眼泪没忍住，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无声地流着眼泪，身子哭得一颤一颤。

何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