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愿站起身向知青们鞠了一躬，郑重地道歉：“对不起。”

知青们不说话了。

王毅中深吸一口气说：“你是双性人的事，明天我会上报给村干部，会组织知青腾出杂物间，以后你住那里吧。”

“好。”唐愿眼眶泛红，心中产生了想去找何净远的冲动。

要是何净远知道他是双性人，从此不理他，不和他做朋友了怎么办？

不会的，净远哥不是那种人。

唐愿不敢想，假如何净远不理他了，他该怎么办。

有个知青问：“那今晚……唐愿同志要去哪里过夜？”

王毅中说：“今晚他睡原位，睡我的旁边，大家都在屋里看着，我不怕传出什么闲话。”

唐愿一夜无眠，同样没睡的人还有王毅中、沈英武、李跃……

第二天早上，沈英武和李跃主动要求留下，帮唐愿腾杂物间，王毅中就没有派别的知青参与，他们三个人够了。

唐愿想要搭把手，沈英武说：“你昨天才输了液，回屋收拾东西吧。”

李跃点头：“是啊。”

王毅中也说：“你回屋休息。”

“好。”唐愿见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没变，有点想哭。

“何净远！”高牧喊道。野曼聲涨??羣七⑼酒??⑵零???浭薪

何净远抬眸看他一眼。

高牧小跑到何净远旁边，压低声音说：“你知不知道，和你关系好的那个小知青，是双性人。”

何净远漆黑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阴沉着脸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高牧拧眉道：“知青们说的，一早上都传遍了。”

何净远放下杯子，去和记录员请假。

他来到知青所门口，看见唐愿坐在院子里，王毅中他们正在搬杂物间的东西。

唐愿看到站在门口的何净远，眼眶迅速红了，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会儿。”他跑向何净远。

唐愿离何净远越来越近，脚步逐渐慢下来，最后一米多的距离，他慢吞吞地走到了何净远的面前。

“净远哥……”他仰着头，眼神怯懦地看着何净远，“你知道了？”

何净远神色淡淡地点头：“嗯。”

唐愿的鼻子一酸，可怜地落下了眼泪。

净远哥没有变，净远哥理他的，净远哥知道后马上来找他了。

他抓住何净远的手，拉着何净远走到无人的路边，含着眼泪问：“你怎么想的？”

“别哭。”何净远今天没带纸，扯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给他擦眼泪，“什么怎么想？”

唐愿的眼泪大颗地涌出眼眶，“会不会觉得……我骗了你？”

何净远说：“不会，你就是你。”

“净远哥……”唐愿泣不成声，哭得伤心。

何净远拉着唐愿坐到阴凉的树下，沉默地陪着他，等他哭够了，嗓音冰冷地问：“有人欺负你了？”

唐愿用毛巾捂着脸，点了点头说：“是许辽……”

他把昨晚发生的事说给何净远听，包括今天李跃告诉他的，昨晚他不在的时候许辽说的话。

何净远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站起身说：“走，我也去收拾杂物间。”

“好。”唐愿拿开毛巾，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

两人回到知青所，何净远帮忙收拾杂物间，唐愿坐在小凳子上看着他们。

中午，杂物间腾出来了，靠墙放着一张不大的木床，王毅中去找村长，何净远帮唐愿打扫卫生。

杂物间打扫干净，何净远帮唐愿搬完东西，已经到中午收工的时间，知青们陆续回来了。

许辽和吴荣诚闲聊着走进知青所，猝不及防被人一拳打翻在地，周围的知青发出惊呼，全散开了。

何净远一张脸阴得可怕，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没有人敢上前拦他。

他抬腿踹许辽，皮肉相撞发出吓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