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一时无法相信这样的崔凛,竟行出如此荒唐之事。
“你......”长宁公主一拍桌案,气的涨红了?脸。
可长宁转念一想,又觉着那陆小娘既然是个无辜的,这事总得有?个交代:“你现下打算如何?你若是不想被污了?清名,便把陆小娘安置在外头,你若是不愿呢,便把人抬进来做个妾氏。只你需得想好了?,一旦给了?她妾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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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娶妻却?先纳妾,这便要损了?颜面的。一切随你的意。”
“妾氏?”崔凛瞧了?眼外头的寒梅:“以她的性子必然是不肯的。”
长宁一愣:“不肯,难不成还想做妻吗?可凛儿,大周律法有?云,要犯之女不得登公侯之家。这是规矩,是死律!从大周建朝伊始,到如今百年有?余,还无人敢触犯!”
崔凛把玩着手上荷叶绿的香囊,忽而低低嗤了?一声?:“规矩?”
这一声?嗤,隐含着不屑的锋芒,实在有?些大不敬,长宁心?下一惊:“凛儿你.....”
崔凛站起身:“儿臣自有?分寸,母亲不必忧虑。”
他说完,便径自转身出了?锦绣堂,长宁公主望着他的背影,一时也琢磨不透崔凛的意思了?。
.....
不管外头如何热闹,凝泷院中却?依旧死水一般,青凝坐在廊下,看墙头的一株枯柳随风摆动,她已有?好几日没说话了?。
院门口忽而传来一阵西索的脚步声?,平安的脸探进来,唤了?一声?:“陆娘子,陆娘子。”
青凝一愣,忙走?到院门前:“平安?你怎得来了??”
平安挠挠头,干笑两声?:“陆娘子,方才你那绣坊里?的伙计来送信,央我转告你一声?。”
“说是前些时日,有?主顾定了?那工细美?人图的插屏,吴掌柜托我问问你,何时这绣样才能绘好,主顾那边等的着急,若是晚了?,这笔生意怕是要砸了?,要知道,那主顾可是豪掷了?五百两银子买下的。”
青凝一听,忙折返去了?内室,拿出来一幅画卷:“这绣样儿我绘好了?,劳烦你帮我送去绣坊。”
平安左右瞧了?瞧,慌忙摆手:“陆娘子,我只是被允来给你带个信,却?是不敢给你捎带东西。”
青凝自是明白他因何不敢,她略丧气的垂下手臂:“无妨,若是绣坊的伙计再寻来,你帮我问一声?,杨嬷嬷近来可好?”
平安应了?一声?,这便转身走?了?。
隔了?一日,平安又来了?一趟,隔着院门对青凝道:“陆娘子,今日水墨坊又来人了?,绣坊里?有?好几桩事等着你拿主意,吴掌柜想问问你,何时能去趟绣坊。”
青凝的境况,如今绣坊中还一概不知,是以才有?了?这些问询。
青凝垂下眼睫,默了?一瞬:“一时半会怕是过不去了?,你让吴掌柜自个儿看着办吧。再者,你上回可给我问了?杨嬷嬷的病情?”
平安忙道:“自然问了?,方才那伙计说,杨嬷嬷夜里?咳嗽又加剧了?,且总是疲乏不醒,换了?好几个大夫,也不见好,正想问问你要不要送回侯府来,好生调养着。”
青凝闻言,一颗心?揪起来:“怎会如此,再找几个大夫瞧瞧吧,千万别再让嬷嬷累着了?。”
平安带着她的嘱咐去了?,这一去,青凝便生了?挂念,第二日一早,便早早儿在院门前候着了?。
只是今日她没能等来平安,一连几日,平安竟再未来过,青凝越发着急起来。
晚间风起,青凝加了?床衾被,竟恍恍惚惚做起梦来。
梦里?是幼时父亲带着她行商,从南边走?到了?京城,又从京城去了?边关,连绵的山河在她的梦境中徐徐展开,千山万水,瑰丽无比。她的父亲笑呵呵摸着她的头:“我们?安安是见过大好河山的,日后必然不是那拘在后宅里?的妇人。”
青凝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