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吗?”
青凝一愣,桃花眼里的泪水将坠不坠,她晓得?崔凛这是?在以崔念芝的性?命要?挟她。
她终于做出了决断,对崔念芝道:“三郎,我如?今在做水墨画,日常爱用徽州徽墨,需知这徽州徽墨一寸一金,贵重的很。我不仅爱这贵重的徽墨,我还爱那锦衣华服、金玉珠宝。我且问?你一句,我若是?嫁给你,可能?用徽墨端砚作画?可能?头戴碧玺步摇?可能?身着鲛绡纱裙?”
“我原先儿还以为,你这崔家旁支也是?有几分家底的,这才?费尽心思勾着你。如?今才?打听?到?,你家中爹爹重病,也是?没得?多少?银钱的小户人家。如?今四夫人欲要?给我寻门亲事,听?说那位郎君官居昭信校尉呢,我哪儿还用再勾着你,自是?要?去攀那高枝儿。”
一字字一句句,让崔念芝面白如?纸:“阿凝,你......你可是?病了?定是?发热说胡话的吧,你......你又岂是?那样的人?”
青凝听见他这声声质疑,连唇色也白了,一颗心搅着痛,可最终还是?又抛出一句:“你瞧瞧你送的这些小玩意,没一件值钱的东西,你是?怎么有脸面拿得?出手的?我真是替你羞臊,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你!”
门外的崔念芝晃了晃身子,一时静默下来。
许久许久,门框上的手无力垂下来:“陆娘子,今日多有叨扰。崔某日后,再不会如?此无礼”
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少?年郎,走?的时候已是?渐渐佝偻起了肩背,以缓解心口处的疼痛。
青凝瞧着那佝偻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忽而转头盯着崔凛,她问?:“世子满意?了吗?”
“安安做的很好。”崔凛微凉的指捏了捏她圆润的耳垂,爱抚似的,轻轻摩挲。
青凝眼里的泪忽而大颗大颗掉下来,分明?她很快就能?离开崔家了,她能?同?夫君一处行商,再不用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不用日日谨慎小心,不用讨好任何人,多好啊,这样的日子。
可是?一眨眼,没了,全没了。
崔凛忽而倾身,去吻她眼角那滴泪,咸咸的,是?为别的男人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