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听罢,心里莫名的有着说不清的触动,想也不想的,就连忙摇头道:“这个时候,臣怕走不开。”
朱棣抿了抿嘴,脸上顿时肃然了几分,道:“这是朕的旨意,你还敢抗旨不尊吗。”
张安世这个时候是一点不想跟朱棣唱反调,不想增加朱棣的坏心情,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比谁都更该呆在这里。
于是道:“陛下,非是臣要抗旨,只是……臣若是去了北平,只怕锦衣卫这边……也要人心浮动了。臣在,下头人还安心一些,可若是臣不在,便是群龙无首,再加上这鼠疫,若要维持京城的局面,只怕不易。要不……就让臣的三个兄弟,与皇孙一道去北平……”
朱棣深看张安世一眼,显得有几分疲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道:“明日召那三个小子入宫来见吧,叫他们做好出行的准备。”
张安世道:“是。”
从朱棣的文楼里告辞而出。
张安世与姚广孝步行出宫。
“张施主……”
“嗯。”
“当初你承诺的事,可还记得吧?”
张安世见姚广孝难得的严肃,便道:“什么事?”
姚广孝道:“说是贫僧若是圆寂之后,便给贫僧烧一个又大又圆的……”
张安世苦笑道:“这个时候,姚师傅还有心情开玩笑。”
“啊……你从前说的话,是开玩笑的?”姚广孝脸色惨然。
“不不不。”张安世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姚广孝摇头道:“贫僧老了,若是染了鼠疫,十之八九,是活不了了。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个心愿,哎……死且不怕,贫僧就担心……这一辈子的功德……它兑不成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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