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余白倒有些意外,只在婚礼上匆匆见了一面,甚至没有正式介绍过,他竟还记得这个的名字。
“唐嘉恒的儿子嘛,”吴东元看出她的疑问,“那天他就是代表他父亲来的。”
余白怔了怔,这跟唐宁对她说的版本有些微的不同,但似乎也没什么要紧。
“你认识他父亲?” 她于是又问。
吴东元摇头,随口解释:“我太太那边的关系,唐嘉恒是我岳父现在的法律顾问。”
话到此处,正事似乎就是说完了,那顿饭吃得倒很愉快,像是两个朋友什么都说,只是不谈工作。
吃完饭,两人出了饭店,去后面停车场取了车。余白说过再见,已经坐进车里,发动引擎。吴东元却又转身走回来,余白看见,便降下车窗。
“刚才说的事……”他俯身对她道。
她抿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发誓打死不说。都是做这行的人,带走团队和客户这种事,不会不知道是有多敏感。
吴东元见她这样,不禁笑起来,叹了口气又道:“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总之,我这里一直有你的位置。”
一时间,余白有些感动,就连一声谢也说不出口,只是看着他郑重点头。
分别之后,车驶在入夜的街头,余白心情不错,是因为自己放下了多年的暗恋,也是因为对今后去向的肯定。然而,就在这份释然背后,似又有一些细节夹杂其中,比如吴东元说起唐宁名字时微蹙的眉头。
第22章
第二天便是星期六,唐宁如约而至,带余白去他爷爷家里吃饭。
对于唐教授,余白倒没有多少恐惧。毕竟是A大的老师,她也曾在校刊和电视台的法制节目上见过几次,印象中是个和气儒雅的老人。而且,她这个人从小就招老师喜欢。朴素,刻苦,成绩好,这样的学生没有不招老师喜欢的道理。虽然现在的她已经成功改掉了艰苦朴素的好习惯,但另两条倒是一直保持下来了。
所以,她此时心灵上的颤抖大部分来自于唐宁的父亲,唐嘉恒。
然而上车后不久,她正系着安全带,唐宁便对她道:“有件事,要先跟你说一下。”
难得见他如此正经,余白一怔,感觉一定是要紧的事情。
“你知道我妈妈已经不在了……”唐宁开口,并不看她,只是盯着反光镜将车倒出那个侧方的车位。
余白不知说什么好,伸手覆在他的手上,点了点头。
待到驶出车库,唐宁才继续说下去:“还有,我跟我爸爸关系也不亲近。所以,今天去我爷爷奶奶家,就是我们四个人聚一聚。”
余白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又点了点头。虽然听说不用见唐嘉恒,她原本紧绷着的神经倒是松了一点,但看唐宁的样子,她心里也有些不是味道。
谁知不过弹指间的功夫,身边那家伙又是平常的嘴脸,在后视镜中瞥她一眼,对她道:“这不是怕你有想法嘛。”
“我有什么想法?”余白反问。
唐宁笑答:“答应带你见家长,结果又没见全啊。”
“答应我?是我求了你还是怎么着?”余白只觉一颗好心喂了狗,冷笑了声,转头看向窗外,不再与他废话。但下一秒又觉一只手被人牵起,凑到唇边吻着。她试图抽回来,却被他抓住不放。
“是我求你,是我求你……”他在她手心喃喃讨饶。
余白怕痒,又挣了两下,终于绷不住笑出来。
虽然疑问仍旧悬在那里,但她也知道唐宁不想再展开那个话题,有关他母亲的离去,以及他与父亲之间的关系。她没有追问,之后的对话便与平常无异。
唐教授的家在旧城,那是一个邻近音乐厅的街区,闹中取静。车一路开进去,小马路两侧都是遮天蔽日的梧桐,再拐进一条小巷,里面的房子都是解放前造的西式排屋,一楼有院子,处处可见爬满围篱的蔷薇。
他们进了门,两位老人早等在那里,待余白十分亲切,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