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他在她耳边道。
“嗯……”她一下子泪涌。
“余白,”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回来了。”
只是这几个字,就让她难以自禁。她抬头吻了他,而他给她更火热的回应,直到呼吸交融在一起,两个人都尝到口中咸涩的味道,才忍不住停下来大笑。
也许,这就像她曾经对他说过的,电影里最好的情色场景总得有几年几十年的故事铺垫到那里,每一次对视,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意思的,所有的等待,思念,快乐,难过,都在其中了。
从远郊到市区,余白已经在副驾驶位子上睡着了。直到车开进小区地库,她还是没醒,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放了心。
唐宁看着她睡,陪她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把她叫醒。
“到家了。”他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余白施施然睁开眼,看到他的笑脸,挺美好的画面。但下一秒便是胃里响雷,肚子波涛滚滚。
唐宁大笑,她差点跟他打起来,但很快又尽弃前嫌,一同回到家中。
陈锐送的去晦气大礼包忘在车里没拿上来,柚子叶煮水什么的迷信活动自然也就罢了。她只是轰他去洗澡,把他换下来的那套衣服扔了,而后叫了外卖,吃了饱饱的一顿。
她去浴室洗漱的时候,唐宁一直在旁边陪着她,帮她擦干身体,吹干头发。她涂按摩油的时候,他仍旧站在那里看着,一言不发。
“是不是很奇怪?”她笑问,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孕晚期的肚子有种挣脱地形引力的荒诞感。
唐宁还是没说话,只是拉她站到体脂秤上。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白色数字显示在镜面上,和三十二周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进去的这段时间,她的的体重一斤都没长。
他跟她一起看着那一串数字,而后从她身后抱住她,埋头在她肩上。
余白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说:“不是挺好的吗?本来肯定要超标了。”
但唐宁还是没动地方,只是静静抱着她不放。余白靠到他怀中,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突然也有些动容。
他没出来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撑得下去的,就好像那天在吴东元面前说的那样,哪怕批捕,补侦,起诉,一审,二审,再到申诉,全部都来上一遍,怎么样都可以。但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后怕,她一分钟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但既然人已经出来了,又何必再演苦情戏呢。想起看守所门口那一场等待,她存心逗他,说:“你今天出来的这么晚,是不是也在里面哭啊?”
“没有,”肩膀上那个光脑袋摇了摇,说,“我在门口就看到一个人抱着个西瓜等在外面,好像是你,又没敢认。”
余白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忽然很想跟王清歌学学那个把人头夹在大臂下面的招式。
唐宁察觉到她的杀气,赶紧转移话题。所幸,四个礼拜不见,肚子里那位也涨了本事,一会儿缩在左边,一会儿又往右边挤,此刻不用手摸都能看见。
“这小子今晚怎么回事啊?”他蹲下来研究这波动的规律,觉得好神奇。
余白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过来问他:“你不是说我理解错了,B 超医生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女孩儿吗?”
“算啦,认命了。”他倒还挺大度,一脸的不计较。
“这么勉强?”余白听得不爽,心说生孩子这种事还带给你挑花色的吗?
唐宁这才又认真起来,还是蹲在那里,点着她的肚子道:“我考虑过了,要是男孩,叫唐寻好不好?寻找的寻。”
这个字余白从未想到过,但一听就已经入耳了。她点头,忽然又有点想哭,根本没有理由的。
只可惜蹲着的这人严肃不到三秒,继续往下说:“英文名字 Donald,小名唐纳德,简称阿德。”
余白给他气得笑出来,说:“你知道’阿德’在余家村的方言里是什么意思吗?”
“怎么了?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