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done!但如果判决离婚,那就复杂多了,像他们这样涉及巨额财产的,估计还得到专业法官会议和审委会上走一圈。

所以,半年之后的第二次起诉才是关键。

这一次,林飞扬更进了一步,打算请个刑辩律师作为她的离婚诉讼代理人。

这操作听起来不明觉厉,却也不是她的首创。正如陈锐常挂在口中的那句话刑辩律师向下兼容,用刑事的思路来做民商事的案子,简直就像降维打击般好用。

比如经济纠纷,与其争论对错,不如换一个思路,只要把对方弄进去,你就赢了。

再比如离婚,只要把配偶弄进去,没进班房的那一方也就赢了。

而她第一个找的刑辩律师就是唐宁。

高中同学,家族世交,唐宁又做过林旭辉的辩护人,人家来找他咨询似乎也没什么奇怪。但那一次谈话却很快就结束了,林飞扬被客客气气地婉拒,客客气气地送了出去。

“你知道她为什么来找我么?”事后,唐宁问余白,脸上三分惊讶,三分讥诮,四分 what’s wrong with you?!

“为什么?”余白觉得他看起来简直像个表情包。

唐宁哼笑了一声,答:“她说她从去年开始就请了人调查吴东元,曾经拍到过他跟一个女人的照片,只可惜角度不好,没看到正脸,法庭上没有采信。但她觉得那个人是你。”

余白哑然,一时间也变成了表情包,随后才又想起上一次跟踪拍摄的那辆金杯车,惊觉自己居然早就成了林飞扬怀疑的对象。所以才有了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找到她老公这儿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个老公一秒钟的怀疑也没有,直接送客。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唐宁面子上尚且过得去,私底下却已经把林飞扬彻底拉黑,对待这一场离婚官司的态度,也从看戏模式切换到站吴东元胜诉。

但吴东元好像还是什么都没做,也完全没跟余白提过作证的要求。

余白不知道他作何打算,甚至猜想,也许他并不想做得那么绝,又或者他根本没打算抢孩子的抚养权,仅仅是为了拖到这个时间点,稳住他现在在乐欧的位置就足够了。

但唐宁却只是反问:“你觉得呢?”

余白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吴东元是不会止步于此的。其实,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他手上还有些什么牌。

唐宁却还是没完,说:“我早就说过,林飞扬就是个恋爱脑文艺女青年,我梭哈买吴东元赢。”

这事也要开个堂口买输赢么?余白扶额,开口揶揄:“怎么你对他好像有点欣赏的意思了啊?”

唐宁尴尬,但还是那句话:“拭目以待。”

案子仍旧是不公开审理,但庭前交换证据就出了幺蛾子。

吴东元那边提交了一百多封经过保全公证以及翻译公证的电子邮件,全都是林飞扬和韩昆仑之间的通信,中英意三国文字,写得缠绵绯则,所有细节都在了。

林飞扬措手不及,律师当即申请了排非。但法院最后认定下来,吴东元获得这些邮件的方式合理合法,可以作为证据。

林飞扬这边只得另外提起诉讼,把公证处也告上了法庭,理由是保全和翻译公证的过程侵犯了她的通信隐私权,要求撤销全部公证文书。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诉讼,路边社消息漫天乱飞,原本离婚案不公开审理守住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了。

由此,唐宁这个热心吃瓜群众也知道了其中婉转的情节

林飞扬名下有一家艺术策划公司,就是在她举办那个装置艺术展之前注册的。当时,她与吴东元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由他替她操办了一切设立的手续,让她签过许多材料。

就在那些文件之中,有一份委托吴东元处理公司事务的协议,不起眼的一页纸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条款,关于给她的工作邮箱设定自动备份,而他有权查看那些备份的信件。

也许,林飞扬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个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