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来找您,也是想从您这里听到一点关于他的事。”

“你的确很坦率,”唐嘉恒点头,又再苦笑,“不过实在惭愧,我这个作父亲的,对他的了解可能还不如你。”

余白听到这个回答,倒不是太失望,她原本就不觉得这个与儿子关系疏远的父亲能说出叫她茅塞顿开的一番话。

“要是可以,我想听听他小时候的事。”她委婉开口。

“他小时候……”唐嘉恒笑,像是在回忆,“我因为工作忙,很少在家,但那时他跟我挺要好,喜欢翻我的书,拿家里三个版本的《刑法学》互相比较,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我要是在家写辩护词,他就坐在桌子对面写作业。每次电视里播庭审实录,要是有我,他都会追着看。甚至还干过拿着户口本,试图混进法庭去旁听的事……”

余白听着,有些动容,除去看的书、做的事实在是高大上了一点,其中饱含的倒是寻常的父子亲情,幼时的她对余永传也是这么崇拜的。当然,说到具体事例,就需将研究刑法和旁听庭审换做养鱼和种西瓜。

“后来,他母亲得病,是癌症”唐嘉恒继续说下去,“。那时,他大概十三岁吧。最后那段时间,也是他一直陪着,放学就去医院,在病房里写作业,有时候晚上就睡在那里。”

说到此处,唐嘉恒停下,仍旧是在回忆,却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一样了?”余白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