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把两个人都拉到了当地医院。丁浩在那里接受了简单包扎之后,就被警察带走了。
唐宁听她说完,也交代了他们这方面的想法。虽然丁浩的行为有自救的性质,但我国的法律中也已经明确,因为生命权是等价的,保全自己不能以牺牲他人的生命为代价。所以,杀人自救的行为不会被认定为紧急避险。但在这个问题上,法学界一向存有争议,一定程度的自由量裁权还是存在的。作为律师可以争取的,也就是这一部分的空间。
虽然他说的并不乐观,也没有做出任何保证,但罗楠还是主动提出了签委托书,看来也是真慌的没方向了。
“您当时也在现场吗?”唐宁问。
“对,”罗楠点头,“我就在山下站着。浩浩出去比赛或者训练,我一般都会跟着一起去。”
“那个时候,下面有多少人?”唐宁又问。
“四五个吧,”罗楠回答,“那一片都是攀岩的,一开始只有我和小薇在下面,后来有人看见他们爬得比较高了,渐渐聚过来的。”
“小薇是……?”唐宁打断。
“尹盛的女朋友,也是职业搞攀岩的。”罗楠解释。
“从下面看得到上面的情况吗?”唐宁接着问下去。
罗楠摇头:“刚开始爬的时候还能看见,但出事的时候离地面一百多米,而且那条线路上树比较多,看不太清楚。”
“那您知道丁浩的摄像机现在在哪里吗?”唐宁继续。
“也摔下来了,”罗楠回答,“机器坏得不像样,我当时也没顾得上拿。警察后来问过,应该是他们拿去恢复了吧。”
余白在旁边记着笔记,当然知道他这一问的用意。
网上流传的那一段视频只是尹盛一个人的视角,而丁浩拍摄的画面或许可以补全另一半的情节。但如果这部分视频已经在警方手中,那么按照《刑事诉讼法》的规定,作为律师在侦查阶段是无权阅卷的,只能等到审查起诉阶段,案卷形成,移交到检察院才能申请调阅。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他们只能从别的角度了解事情发生的经过了。
“不过,”罗楠又开口,“我在下面用手机拍了几段,不知道有没有用?”
“当然有用。”唐宁点头,即刻让罗楠把视频全部发给他。
但不管在这些视频里有没有发现,下一步他们必定是要去案件发生地向当地警方了解案情,并且见一下丁浩的。作为家属,罗楠虽然见不到儿子,但还是提出要跟他们一起去。
唐宁又问了罗楠几个问题,比如丁浩练攀岩几年了,得过些什么奖,听着好像与案情无关,倒像是聊天。
“九岁开始练,到现在十三年了,”说起这些,罗楠有些矛盾,曾经让她自豪的一切,现在却显得那么怪异,“浩浩第一次上岩道,教练就说他很有天分,练了一年之后得了全国青少年攀岩锦标赛抱石项目的冠军。”
“他跟尹盛之前认识吗?”唐宁又问。
罗楠回答:“攀岩圈子不大,每年都要参加那几个比赛,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互相之间都是认识的。而且这是个需要信任的工作,不了解的话也不会合作。”
“那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唐宁继续问下去。
“挺好的,”这个问题罗楠答得很肯定,“尹盛比浩浩大七八岁,出道也早。浩浩一直拿他当偶像看待,一开始只在人工岩壁上做运动攀岩,也是看了尹盛在网上发的视频,才上的天然岩壁,后来也尝试过Free solo。”
“那成绩怎么样?我是说Free solo。”唐宁单单问了这个。其他赛事都能查到,但无保护攀岩在国内没有比赛,都是运动员或者粉丝们自己在发布,非官方的记录总可能有遗漏。
“差得远呢,”罗楠苦笑,“浩浩戴保护可以达到5.14级别,跟尹盛一样。但free solo最高就爬过二十几米的岩壁,而且难度也不是很高。尹盛的记录是两百米,几年前就创下了。”
“就您知道,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