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不好了,就无法给姐姐提供健康的器官了,是这样吧?
看着对面这张伪装至深的温谦面庞,我心底又泛上一阵恶心。
冲进卫生间,反锁上门,我没理会门外男人的问询,把方才吃下去的都吐了个干净。
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你真的考虑好要离开这里吗?”
我握住手机,不由想起霍闻京说出那些话时冷漠的语气。
“真的,越快越好。”
没多久,霍闻京让佣人找来钥匙开了门,他蹙着眉看我,“又吐了吗?上回给你开的补药别吃了,吃新开的那款。”
他每天都在骗我,明明给我吃的是激素药,却说是补药。
曾经我真的好想有个他的孩子,再苦的药我也能满怀希冀地笑着咽下去。
如今想来,我可真蠢。
我抬起脸木然看着他,“我是不是要死了,你能不能和我说句实话,我还能活多久啊?”
男人一向沉定的脸上划过些许慌乱,他突然把我拥住怀里,声音很紧,“别胡说,你还要长长久久陪着我呢。”
他的情话总是动听,就像这两年来我每每和他说起怀孕的事,他总说舍不得我受孕辛苦。
其实他早知道我不能生孩子了,却还是每天看着我辛苦调理,吃各种有苦又难吃的药。
做着孩子来临后,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美梦。
也好,没有孩子我们之间也就没有牵绊。
我就可以干干净净地离开他。
临睡前,霍闻京好似着了魔一样缠着我要了很久,他勒令我不许再提死字。
我木然地承受,等到一切都结束,身边男人睡着,我拿起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走进浴室。
他的锁屏密码是我的生日,因为这个原因,我从未查过他的手机,想来他正是抓住了我这样的心理。
点进微信,我才发现他给姐姐的备注名是小雨。
小雨。
正是他在床底之间与我耳鬓厮磨的动情时刻,会唤出的名字。
原来他叫的从来不是我,他只是把我当作宋雨柔来补偿自己。
多么可笑。
轻颤着指尖,点进他们的聊天记录。
我才发现。
在我承受着激素药带来的后遗症日日呕吐的时候,他为宋雨柔设立了小雨慈善基金会,希望做善事积的善缘能够保她余生健康。
他要为她积德行善,那他们对我造的孽又该怎么算呢?
眼里的泪不觉就砸下来,我紧咬着唇,一张一张截下他们的对话,心上已经痛到麻木。
我立刻找了家医院做了身体检查。
医生看着我的报告眉头紧皱,“你这是做了多少次手术啊?怎么少了个肾和子宫啊,肝脏也有受损的痕迹,”
我苦笑了笑,“很多,我记不清了,这样的情况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不愿意给我下结论,叹了口气,劝我放宽心,不要过分忧愁。
从医院出来,我去了霍闻京的公司,想和他正式提离婚的事。
前台秘书将我拦下,我说我是霍闻京的太太。
她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想当霍太太的人多的是,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样还敢假冒霍太太,我们霍太
太现在就在楼上呢。”
我心口一窒,只能当场给霍闻京打去电话,那边始终没有人接。
秘书脸上的嘲意更深。
我在楼下静静等待,一直等到很晚,眼睁睁看着霍闻京抱着宋雨柔从电梯里出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好似有些尴尬,“你…你怎么来了?那个,雨柔扭伤了脚,她一个孕妇行动不便,我
帮她一把。”
宋雨柔依偎在霍闻京怀里温温地笑,“宁宁,你姐夫在国外出差,借一下你老公照顾我哈。”
我满脑子只有孕妇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