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河老老实实的回答,别千万别扣留他,晏清还在等着他回去呢。
而且他原本就是无辜的。
“办的什么事?”领头的又问了一句。
曲星河想死的心都有了,若是说实话他们贪图他的银票怎么办?
官匪一家亲不是说说而已。
“我来城里买药,可是不认识路,转了一圈没找到医馆,一看天黑了,就耽搁在这儿了。”
“买的什么药?药方呢?”
曲星河真想一口唾沫吐他脸上,怎么就单单问他一个人,可看着他们一脸凶神恶煞,只能有问有答。
“买百年灵芝,我哥哥不举,我们村里的老大夫说要百年的灵芝做药引,我们县里没有,所以我来府城碰碰运气。”
曲星河此话一说,周围便传来低吟的笑声。
领头的衙役一听,便没有再问,但是不让所有人回房。
曲星河只能站在门口干站着。
又过了一会儿,两名衙役用担架将盖了白布的尸体抬了出来。
以为事情到此结束,可没想到,领头的衙役一声令下,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人全都去县衙录口供,若是敢逃跑,直接以妨碍公务为由,赏三十个板子,听清楚了没?”
曲星河木讷地点了点头,加上掌柜,小二,还有住客,洋洋洒洒二三十人,半夜三更排着队,顶着寒风,走在空荡又寂寥的街道上。
嘎吱,厚重的木门缓缓推开。
领头的在前面举着火把带路,所有人跟在后面,走进阴暗湿滑又恶臭的牢房。
曲星河抬眸左右悄摸地看了两眼,牢房里关着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的目光呆滞而又疲惫空洞。
完了,进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曲星河和八九个人关在了一起,大家都沉默不语。
他抬眼扫了一圈,高处有一个小小的窗口,冷风从那里呼呼往里灌,铺在最里侧的稻草长满了灰黑的霉。
直到衙役离开,隔壁的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抹泪,嘴里念念有词,周围的人也开始骂骂咧咧。
曲星河茫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咂了咂嘴,往墙边一靠,摇头晃脑地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躲不过吗?”
曲星河呢喃着这一句话,蹲在了年轻人的隔壁,小声地询问。
“这位哥哥,我想问一下,我们怎样才能出去?”
年轻人打量着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嘴角扯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很简单,有人做担保,拿银子来赎就可以了。”
“那若是没有人来赎怎么办?”
曲星河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银子他倒是有,可是他被关在这里,晏清估计也找不到这里,如何来赎?
“没有人来赎,那就只能在这里关一辈子了,这崇安城啊,一点也不安全。”
年轻人小声地嘀咕,又抬眸扫了曲星河两眼,悄咪咪地又问了一句。
“你哥哥不举,那个方子真的有用吗?”
曲星河啊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随即想到他胡诌的话,又小声地回了一句。
“不知道,这不是还没买到灵芝吗?你问这个干嘛?”
曲星河上下扫了年轻人一眼,然后停在了那个位置。
年轻人干笑两声,“我只是好奇罢了。”
曲星河哦了一声,又接着问道:
“你是哪儿人?你有人来赎吗?”
“我就是隔壁县的,来见好友,你看遇上这倒霉事,不过明后天就有人来赎我了。”
曲星河看着这年轻人也不像坏人,便跟着他多聊几句。
其他人则一脸颓然地找了个地方,要么发呆,要么睡觉。
“我叫曲星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