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是。”

母亲去世，和父亲关系不好，阮鹤生和她还真是像啊。

春山轻轻地挠挠他的手心，“以后我对你好。”

从阮鹤生的角度，看到她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脸颊，他说：“那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春山觉得好奇怪，他怎么比自己还没有安全感，仿佛很怕她离开似的。

车子停在楼下，春山知道她下车后阮鹤生就会离开。

她探过身子，说：“想亲一下再回去。”

阮鹤生扶着她的脑袋，留下一个缱绻的吻，舌尖从唇瓣卷到舌尖。

有时候皮肤太白也是种烦恼，紧张或者兴奋时容易泛红，像胭脂水釉瓶的颜色，恰如此刻。

心情雀跃，春山说：“那我回去啦，你要慢一点开哦。”

解开安全带，一只脚还未沾地，春山脸上的神情立刻消失。

周云慧在楼下站着，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春山抿着唇，“妈。”

周云慧半小时前将儿子哄睡着，上次母女二人不欢而散，她心中多少有点愧疚，想着今天看看春山，没想到是这幅情形。

视线越过过春山，能看见车内的男人，周云慧非常冷静，说：“春山，是谁送你回来的，应该把人家请到家里喝一杯茶。”

春山脸色白了又白，她不认为这时候让阮鹤生和妈妈见面是正确的，“妈……”

然而阮鹤生已经下车，他说：“您好。”

周云慧面无表情，这人比他想象的要俊，也对，她女儿估计很难看上长得不俊的男人。

“上来喝杯水吧。”

春山心如死灰，她觉得她妈说不定是要把人请上去，然后大骂一顿。

至于骂什么，无非就是骂他诱骗少女之类的。

有周云慧在，春山不敢去签阮鹤生的手。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周云慧说：“去烧两杯热水，门关上。”

二人落了座，春山在厨房等着热水烧开，她耳朵贴着门，想听清两人的对话。

周云慧说话直接，毫不委婉：“你和春山不合适，我不能接受你们在一起。”在她看来，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和一个小姑娘谈恋爱就是图谋不轨，是不会长久的。

阮鹤生面目沉静，“您接不接受是您的态度，或许应该问问春山的想法。”

孩子大了，父母压根管不住，更何况春山和周云慧感情淡薄。周云慧当然知道，她的态度不重要，只要春山坚持和阮鹤生在一起，她也没什么办法。

厨房里，春山急得直转圈，终于，水烧开了。

她小心地端着两杯开水放到两人面前，看两人的表情，还算正常。

周云慧支开她：“你先回屋里。”

春山不情不愿地回到房间，隔音太好了，完全听不到外面说了什么。

0039 39质问

周云慧语气里有质问，眼睛里是审视，“你家境应该不错，长相也不差，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和你年龄相当的对象。为什么非要和我女儿在一起，她才十八岁。”

十八岁的女孩，人生尚且还长，会有更广阔的人生，遇见和她更相配的人。

谁知阮鹤生说：“可春山只喜欢我。”

周云慧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春山像她爸，是个犟种，但凡是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还要做成功。

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相貌英俊，家境不凡，不像一般的年轻男人毛毛躁躁。

周云慧明白了，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听从她的警告。

除非以死相逼，春山或许会心软，可真的有必要吗。

周云慧自觉这些年很对不起春山，如果在高考前这个重要的关头再逼她，那她们的母女情恐怕就真的到了尽头。

她尽量调整语气，问：“你叫什么，今年多少岁。”态度变成了拷问式的。

看得出来他比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