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犹豫地下床走到门边,又静了几秒锺才伸手拉开房门。“……还没睡?”“嗯。”秦敬瞥了眼沈凉生手里的烟缸,光看里面的烟头就知道他已在这儿了久,时也不知道他是个什麽意思,辨不清自己心里的滋味,同他对面了半晌,最後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饿了,你饿麽?”沈凉生闻言便笑了,久违的浅笑看得秦敬面上红,好在走廊昏暗,应是瞧不大出来。 下人都去睡了,厨房台面上也不见什麽吃的,秦敬看沈凉生拉开冰箱门,想跟他说随便找两块点心垫垫就得了,又见他已翻出盖琏馄饨,想是下人包好了预备明天早上煮。“会煮馄饨麽?”沈凉生边找锅接水边问了秦敬句。秦敬点点头,沈凉生便把位置让出来,自己倚著备餐台看他烧开水。好歹个人在外头过了那麽年,他倒不是连煮个馄饨都不会,只是想看看他在炉子边的样子,有种居家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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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子的感觉。两个人默默吃完馄饨,秦敬主动收拾碗筷去洗,沈凉生在洗碗池边看著他,突然开口道:“秦敬,我想把工厂卖了。”“嗯?”“跟日本人合开的厂子,我不想做了。”“…………”“但如今这形势卖也卖不了别人,只能让日本人接手。不过卖厂子的钱我也不想留,有机会就捐了,捐去哪儿你也知道,你这方面要有信得过的朋友,回头就帮我问问。”“…………”“其他的事儿我尽量快点办,你说秋天走是要几月动身?”“…………”“我想要是来不及就先跟你过去,剩下的往後再说。” 沈凉生并不知道秦敬打算去陕北,只以为他想去南边儿形势好点的地方教书。他不肯跟自己走,那就只有自己跟他走了,反正是不想再跟他分开。前段日子那份泰然的态度,也是因为大抵有了计较,所以才能静得下心。“沈凉生……”秦敬再顾不上管池子里的碗,任由水龙头开著,哗哗地冲著手。这麽大的事儿,他只说得像跟自己商量明天吃什麽似的,秦敬的脑子也跟那水般不由自主、稀里糊涂地淌走了,半晌才艰涩地回了句:“你真不用这样……我……”沈凉生时也没答话。他其实已吃不大准秦敬还喜不喜欢他,以往的自信在两人第二回分手时就用没了,如今他决定跟他走,却也知道秦敬愿不愿意自己跟著他还要两说。沈凉生晓得秦敬这句话半是劝自己不要意孤行,但自己的主意已经定了,索性不去直面这种变相的拒绝,静了片刻,故意曲解道:“你要是说捐钱的事儿,坦白说我确实有私心在里头。”“我……”“我刚回国的时候,我父亲带我去居士林听人讲经,”沈凉生打断他,突地提起旧事,只似闲话家常般说下去,“他信佛,後来还请讲经的大师给我看命。我不信这个,不过记得当时大师特地背著我父亲跟我说了句……”顿了顿,又续道,“原话想不起来了,大概是说我命中带煞,若不积点福报,恐怕下场不好。”“…………”“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以前不信,现在却有点信了。所以就想著,要是从现在开始做点好事儿还来得及,约莫也能活久点。”“…………”“活天,就能看你天。” 因著水龙头开得哗哗的,沈凉生时也没听出秦敬哭了。直到等了两分锺,才突然觉出他可能是哭了,赶紧走前步,丄手安慰地轻抚他的背,丄手顺便关上水龙头。他说这个的确带了两分想打感情牌的意思,但看命那事儿也不是打谎,最後那话说的可算片真心。不过要知道句话就招得秦敬哭,他也就不说了。沈凉生摸了摸他的背,刚想岔开话题哄哄他,便觉整个人被秦敬拽过去,後腰抵著洗碗池子,衬衫被池边的水蹭湿了片。唇上也是湿的,带著隐约的咸涩的味道。秦敬紧紧地抱著他,深深地吻上去,舌头几已抵到喉咙口,却还是觉得不够,像要把自己揉到他身体中样狠命地贴住他,吻早已没了章法,牙齿路磕磕绊绊,差点没咬到舌头。沈凉生环住他的腰任他亲了会儿,才把手移到他背上,下下轻抚著,引著他点点慢下来,含住他的舌头细细吸丄吮,缠绵地在他口中舔弄,咽下他忍不住越溢越的津液。不知道抱在块儿吻了久,两个人都有些恍惚,像做梦般地亲著,只觉距离上次这样抱在起接吻已经过了太久,久到现下根本舍不得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