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卢文赐不动声色地开始在尚书省议事之时,说起他的政见想法。

既然政见大致相同,那就能共商国事,他们同为四大世家,自然就来往多了。

年轻人作前锋,也是投诚之举。

有些事情不必明说。

崔耀看着博山炉上升腾的青烟,半晌方答,“还是局外人看得清楚。”

卢文赐是局外人吗?

自然不是。

崔耀并不认同卢文赐所想。

元煊什么性格他其实很清楚,骨子里的执拗和清正是改不了的,元煊此举绝对别有深意。

以他之见,元煊从一开始对军制改革的想法大约就和自已不太一样。

眼瞧着只是淡化了军制改革,用惩罚代替改革,向那些根深蒂固的勋贵退让,实际上或许元煊根本就没打算彻底将勋贵踢出参政行列。

这对他们汉人世家可不算好事。

他得提醒元煊,能支撑她突破千年来的宗法伦理,真正登上那个位置的,究竟是什么力量。

卢文赐一笑,“学生惭愧。”

即便国子监的学生依旧议论纷纷,天下文人清流跟着非议起来,可大周以武立国,有些事情是不可撼动的。

那一纸文章落在洛水上,连洛神的衣带都沾不上边儿。

所以卢文赐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他不明白为什么崔耀看起来心事重重,也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急着将勋贵都赶尽杀绝,搞成你死我活的僵局,不管哪一方赢,都是惨胜不是?

“空缺出来的官职名录有了吗?”崔耀改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