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经整理好……”
元煊没说话,从佛像前站起来,“那就,多谢你了。”
僧人双手合十,低头念了一句佛。
元煊与僧人擦肩而过,灵远倏然听得一声钟磬响,他诧异地回头。
“灵远,你潜心佛法,又是昙昭的关门弟子,当真觉得,我要转得女身,才能成佛吗?”
灵远双手尚未放下,却已经撞入一双初见时苍茫死寂的眼底。
他倏然想起燃起的香,点燃时通红,很快灰烬将炽烈裹挟,但谁都知道,那烧灼的野心尚在。
煊太子,蒙尘多年,经霜覆雪,昭烈依旧。
背后是冬日的烈阳,烧得人背后滚烫,灵远转头去看香案前的佛像,“今岁大旱,冬日却苦寒,兴许又要下雪了,雪天路难行……殿下,尽快上路吧。”
元煊笑了笑,一脚踏出清净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顿了足。
“裴靖,那年你的拜帖,我的属官本已呈到了我面前,我读过你的文章,是好,是治国安民的良策。”
灵远身形一僵,一腔热血涌至头顶,却只看到了一片染红的夕阳天。
他转过身,不再看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