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夜色里起飞。

傅宴初到医院时，已经十点多了。

他下飞机后就跟杜林联系过，杜林此时正在等着他。

傅宴初立在医院电梯前，竟有些不敢去按。

他的手悬在按键上方，许久之后，终于按了下去。

深夜的医院行政楼静悄悄的。

电梯里只有傅宴初一个人。

他看着楼层数字不断跳动，仿佛是在看倒计时。

出了电梯，傅宴初走到杜林的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

杜林很快就过来打开门，请傅宴初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把两份血液样本对比的结果递到他手上。

傅宴初没有看前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参数，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那里写着：“……综上检验结果分析，郁辰星的基因可从傅宴初的基因型中找到来源……依据现有资料和DAN分析结果，支持傅宴初是郁辰星的生物学父亲。”

傅宴初只觉眼前一片眩晕，大脑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下，疼得钻心。

他仰头闭上双眼，手里紧紧捏着那两张薄薄的纸，手背上青筋毕现。

在看见郁芮那张黑白照片的时候，傅宴初就早有预感。

可当真相摆在面前，这结果依然打得他措手不及。

杜林递给傅宴初一杯热水，担忧道：“傅先生，喝点热水。”

傅宴初睁开眼睛，坐直身体，哑声道：“不用。”

他站起来，说：“这次辛苦你了，结果我带走了，请帮我保密。”

杜林道：“您放心，保密是我们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傅宴初点点头，转身出门。

他下楼上车，司机开着车平稳地驶出医院，很快汇入车流。

街道两旁的霓虹灯掠过，光影映照在傅宴初刀刻般的侧脸上，明灭不定。

到了家，傅宴初没有开灯，他扯了扯领带，坐在沙发上，将那份鉴定结果放在茶几上，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含进唇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