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信任吧。

萧鹤野甚至不奢求苏媞月的爱。

但最起码,两个人无论是什么关系,信任是最基本的吧。

萧鹤野从小就看透了这世间的黑暗和冰冷,也看透了世人虚伪自私的那一面。

所以他向来最忌讳别人的欺骗和背叛。

寒舟也听明白了。他皱了皱眉,觉得这事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解决,只是萧鹤野太在乎,考虑的太多了,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关心则乱,大抵说的就是萧鹤野了。

寒舟摸了摸脑袋,不解的道:“所以我哥让她长记性的法子,就是什么也不说,让她自己反思?你折磨自己,也折磨她?然后两个人同时煎熬……?”

“你刚才还说她脑子不好使,这事若是她能想明白,当初就不会那样做了。还有,哥你也知道这是淮南王的离间计,你们俩越是别扭,不正好着了他的道了?”

寒舟继续说道:“你明知淮南王对她不怀好意,不趁现在稳固一下你在她心里的位置,等淮南王从南疆回来……哦对了,淮南王从南疆回来,肯定就是她哥的救命恩人了。到时候,你的心上人再犯糊涂,转身投入淮南王的怀抱,啧啧啧,我简直不敢想到时候你会发什么疯?”

萧鹤野:“……真会如此?”

“真不真,你试试便知道了。”

萧鹤野剑眉拧成一个‘川’字,他一言不发的,又灌进去几口金陵酒,然后重重的把酒坛子摔在地上,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站起身来,眼底的阴霾逐渐散去:“寒舟,哥还有事先回去了,下次再陪你喝。”

寒舟愣愣的看了眼他,然后又看了眼地上被摔的稀烂的金陵酒,一脸心疼的说道:“不是……你要走就走,摔我的酒干什么?这金陵酒,整个永安,只剩这两坛了……”

萧鹤野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吧,哥哥这么疼你,下次送你,比这个更好的酒。”

寒舟无奈。

萧鹤野走到门口时,不知是因为太着急还是真的醉了,脚崴了一下,还好李寻及时扶住了他。

两人出了秋水居,只留下寒舟一人,抱着那坛孤零零的金陵酒。

不知为何,寒舟心里怪怪的。当初,他哥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所有人之中,反应最激烈的人,是寒舟。

可现在呢?

萧鹤野和苏媞月之间有了矛盾,寒舟却成了那个化解两人的感情大师?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又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酒。

现在,轮到寒舟不开心了。

他真该死啊,他想。

既然那两个人都走到这地步了,以寒舟那张嘴,只需再略微添油加醋的说上几句,估计他们就黄了呢?

……

*

马车吱吱呀呀的往回赶,但回到夜阑阁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因为回宫之前,萧鹤野还去了另一个地方。

房间的门被推开,苏媞月坐在屏风后面,梳妆台旁的一把木椅上。

她穿了平时爱穿的那件月白色寝衣,是萧鹤野的。单薄却很丝滑,穿在身上很舒服。

似乎是刚刚沐浴完,她光着脚,弯曲着双腿,整个人坐在椅子上。

听见门响,隔着屏风。她回头望着门口的方向。

萧鹤野关上门,喝了酒的缘故,步子有些不稳。

他径直走到苏媞月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朱红色锦盒。

他垂着眼,看了她片刻,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梳妆台上。

萧鹤野蹲下身子,伸手将她踩在椅子上那双白皙又有些冰凉的脚放在手心里捂着,他压低声音,温柔的说了句:“我有话想说……”

第 118章 和好

他说话的声音温柔缱绻,连同看向苏媞月的眼神也温柔无限。

对于萧鹤野这样巨大的转变,苏媞月只觉始料未及。

苏媞月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