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医嘱(2 / 3)

藏得那样不露痕迹。

降香丧气地坐在一旁,不想打扰蒋神医与甘松逗弄鹦鹉。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甘松又跑来问她:

“今天缬草事闲,我想请他来玩。我们打双陆,让他来点筹。我本来是想和蒋神医一道玩的,可刚才他说,下午还要去瞧病,不能久留,我们就缺了一个人。不知你愿不愿意?”

兴冲冲的样子,明显是想让降香开心一些。

他以为她还在为殿下不来,而感到忧愁。

不敢再戳她痛处,直接提怀王的大名,便建议要一道玩博戏。

降香点头同意:“好的,人多热闹嘛。”

甘松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很快,他又带着缬草回来了。

蒋神医却还没走。

甘松催他,他反而说:“我先看你们玩一盘再走。”兴致勃勃。

新来的那位哑女,在院中的石桌上,为四人摆好了棋盘。

降香执黑马,甘松执白马。

甘松的手气差,骰子掷下去,本想着趁降香身体虚弱,脑子转不动,先锤下几只黑马,结果不仅小算盘落了空,自己的白马还赔进去不少。

惹得缬草与蒋神医嘘声不断。

降香也忍不住抿嘴笑:“运气而已。”

“嘘什么呢?”有突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沉沉冷冷的,与此刻欢笑的氛围丝毫不相称。

“主人!主人!主人!他们都欺负我!”鹦鹉率先发了话。

它又一次翻下了架子,扑着蹦到来人的肩膀上。

“帮我出气,帮我出气,帮我出气!”鹦鹉蛮横无理地尖叫。

来人笑了笑,伸出二指,拎起鹦鹉的一对翅膀:“别吵。”

是谢承思。

蒋神医、甘松、缬草,他们全站了起来,向着他行礼。

甘松心里,还隐隐地为降香高兴。

这不还是来了嘛。

可降香却像是中了什么定身的法术,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手上捏着待掷的骰子,从指尖滑落,哐当砸倒了棋盘上的好多匹马,有黑有白。

谢承思径直走向她:“你聋了?听不懂人话?”

降香的身子更僵了。像是老旧锈蚀的门锁,没有上油,钥匙插进去,转动时一卡一卡的。

她也不想这样。

她也想和旁人一样,站起身来向他行礼。

可当他的声音传入耳中,半边身子就仿佛麻痹了一般,动弹不得。

又仿佛是将耳朵凑一口巨钟旁,他每说一个字,钟便震一下,如九天之中传来的沉重雷鸣,轰得她再听不见其余声响。

好像确实聋了。

谢承思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跟你说话呢。”

降香下意识地缩起了身子,摇头:“不、不要。我答对了,我可以出来的。我答对了!”

最后,她提高了声音,但不敢提太高。

谢承思捏着她的手指,收紧了几分:“我问你这些了吗?”

降香试探着答:“问、问了……我、我不会再答错了。”

谢承思强迫自己放软了声音:“我没问你这些。”

降香只是重复着上一句:“我、我不会再答错了……”

谢承思彻底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拂袖而去:“算了。”

“蒋神医跟我来一趟。你们都回去。”他对着余人说。

声音里的情绪全压着,不叫人听出来分毫。

谁都不知道,他心中滔天的怒火,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了。

呵呵,金降香啊金降香,你可真是好手段。对着旁人,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连双陆棋都玩得了。

对着自己,倒是装成一副病弱疯傻的样子。

鹦鹉说话都比她利索!

全好了?未必吧,怕是就没有病过,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