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要风吹得再大一些,便会彻底脱落,砸向正对的床。

床头有两人穿了黑色西服的合照,角落摆着的花瓶里是早已枯萎干瘪的植物。卧室里没有衣帽间,改成了一个很大的书房,书架上原先是满当当的,现在却空落落的。

窗户也没有一处完好,早已千疮百孔,或许是冬天了,才用塑料纸贴起漏风的玻璃,不让勉强留住的温度全部消失。

有一角油纸粘着的胶带脱落了,风吹进来。

空气是腐朽的、苦凉的。

李检意识到严汌是在卖惨,他在心里冷笑,唇角挑起讥讽的弧度。

但如果严汌是完完全全的想要扮可怜,他可以任由风肆意进来,而不是若无其事地从某个抽屉里拿出并非全新的胶带与剪刀,熟练地贴好那一处空隙,再次把工具归位。

这个动作太过熟稔,李检确信他早已做过成百上千次。

他抿平的唇角克制地抽搐了一下,在撞上严汌的目光前,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被惊扰的注意力却随着余光落向一旁的木桌。

桌上很空,除了一盏台灯、一台连着充电线的笔记本、一沓机票,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