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遇的是一场蓄意的金店抢劫。
听说当街区的警局已?经盯了这帮犯罪团伙好?一阵时间, 却不想对方先他们一步地动了手,打了当街区警方一个措手不及。
临时调控来?的七八个警力, 在现场迅速开展抓捕, 却一个人?影儿都没抓住。
喻羡被引到办公室的一角坐下,在她对面围坐了一圈四五个警察。
一个个都瞪着?眼睛地紧盯喻羡。
坐在最中心的男警, 四十几岁的样子,脑顶锃亮, 反射着?头顶的光。
刺得喻羡眼底发酸。
他低头扫视了一圈调来?的喻羡的档案, 轻飘飘地扔来?一句。
“学美术的?”
喻羡点?点?头。
他说话语气?很?凶,好?像喻羡是那个害疑犯逃走的罪魁祸首。
不由分说地丢了张纸到喻羡的面前:“看清他的脸了吗?画下来?。”
喻羡从桌上捡起铅笔,握住的时候, 是连自己都未觉察的轻抖。
又是相似的场景。
有了上次在花鸟鱼市场的经历,喻羡最近一直有主观地学习些画像的知识。
奈何,刚刚那瞬间, 发生得太过突然。那人?虽然是直直地迎着?她来?的, 但喻羡更多的注意力落在了吃痛的肩头。
匆匆的一瞥,显然没留下什么印象。
喻羡只轻轻地勾了几下脑海里的轮廓, 到了勾勒五官的时候,却迟迟地没下笔。
大脑像是宣告了罢工似地,一片空白。
她几次深呼吸, 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泄气?地将?铅笔放下, 认了输。
“我……不记得了。”
一句话惹得对面几人?立马“张牙舞爪”地站起身来?,几人?投下的阴影紧紧地笼住喻羡。
其中之?一, 一掌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刚刚的那张纸上,继续往喻羡的面前逼。
“离他那么近,就?差撞你眼珠子里了,”他吹鼻子瞪眼道,“你TM啥也没看见?”
他将?纸攥作一团,抬手往喻羡的方向丢去?。
喻羡心中本就?自责,听着?他的数落,更是满腹委屈更是几近溢出。
请闭上了眼,静等着?纸团的砸下。
意料之?中的轻撞击没有落下,倒是一道衣袖带起的风,轻地从她面前覆过。
“谁教你这么和?证人?谈话的?”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起。
喻羡有些懵懂地抬起眼皮,见到了陈以洵的那一刻,鼻子还是没出息地酸了。
原本轨迹朝向她的纸团,被陈以洵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反掷回去?。
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刚刚开口?逼问?的那个警察右肩的警衔上。
“年纪大了,规矩不记得了的话,”陈以洵现在很?少把情绪直截了当地表现在脸上,这次却极为直接地,“回警校重修去?。”
太过直白又装满情绪的话,总显得人?掉价。
但为了替喻羡出头,陈以洵还是不留情面地都说了。
“陈……陈队。”
原本嚣张的几人?瞬间泄气?。
刑侦总队的陈以洵,整个公安系统谁人?不知。
哪怕离开警队有了一定年头,在刑侦破案的历史上打破的记录、揽获的嘉奖与表彰,仍无人?能?敌。
百闻不如一见。
他们街区级的警察本就?质量参差不齐的,在根正苗红的总队警察面前就?没什么底气?。
别提遇上连省领导都钦点?表彰过的陈以洵了,几个中年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头儿谁啊?”
喻恒的声音也没缺席,比陈以洵晚了几分钟地在办公室的玻璃门?口?出现。
吊儿郎当地不轻不重:“七八个人?出警,一个都没逮回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中国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