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东慎楞了楞并未答腔。虽然只有短短一,始终轻扬的唇角却曾出现冻结的迹象。待提过酒坛走近,抬头又是笑脸迎人。「反正在楚先生眼中除了葛某之外大家都是好人,咱们就别再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了,楚先生今天算是有口福,这坛可是珍藏十多年的女儿红……如今到处兵荒马乱已经找不到几坛这种象样的佳酿了!你闻闻--啧啧,光是扑鼻的酒气便让人不觉飘飘欲仙了!待会儿多喝点,既然都开封了就不要剩下--」
无视葛东慎一脸热络楚曦心里只牵挂着此行任务,他拨开递前的酒碟,表情显得异常冷淡。「我问你,那拆坝之事--」
「你这幺快就改变主意了吗?」葛东慎喜出望外的迎上他的视线却见对方顿时沉了脸。
「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这玩笑一点都不有趣请你适可而止。」
葛东慎叼着烟嘴净笑不语,悠然吐了一口清烟之后忽然又突发奇想道:「既然楚先生今日没有小酌的心情,不如葛某略尽地主之谊领你四处逛逛如何?」
「你不怕我泄你安南集的底?」
「怕甚幺?安南集若是光凭三言两语便能轻易扳倒的组织,琅琊王还用得着特地派镇国大将军来下马威吗?走吧?葛某都不愁了楚先生还犹豫什幺?」
「等、你等等--」
「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干掉碟中残酒之后葛东慎一把拉过楚曦便朝门口走去。
意识到自己的手被葛东慎紧紧握着,楚曦的心突然变得很乱。
忐忑中多了点莫名的揪疼、就彷佛心脏被人用绳索狠狠勒住了一般--
其实那是可以轻易甩开的力道,但他发觉自己竟没有勇气挥开……或许是那颗还留恋着过去的心仍在企图制造一丝幻觉吧?
望着葛东慎潇洒不羁的背影,楚曦的眼不禁黯然了。
若他便是他那该有多好?
若一切能回到初始的美好,他们就用不着面临生离死别,而眼泪,也就不会有流不下来的时候了。
秋 ※ 之 ※ 屋
就在楚曦赶赴安南集的期间,琅琊城也被小世子搅得天翻地覆。
这一天,宇文琛顾不得内侍的阻拦硬是打断了宫廷议政。宇文徙川看了他怒眉腾腾的儿子一眼,只好勒令众人先行回避。
「琛儿,你真是越来越无礼了。」宇文徙川抿起唇看上去甚不高兴。
「父王,您把师傅藏哪儿去了?」无视宇文徙川的王者威严,宇文琛情急扯住他衣袖问道。
宇文徙川扬扬眉表情很不以为然。「你师傅都这幺大一个人了,父王还能将他藏到哪儿去?」
「几天前父王不是召见师傅吗?从此之后师傅便不见踪影,难道不是父王将他拘起来了吗?」
「你师傅好端端的也没犯错,父王又不是昏君岂能随便拿人?没人知会你吗?你师傅是出城给父王办差去了。」
「办甚幺差?危不危险?」
「放心吧!你师傅本领那幺大还怕他出事不成?」
「父王究竟让师傅上哪儿去了?」宇文徙川笑得越是深沈,宇文琛心里越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