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翟白容这样问,不假思索地便回答道:“八九不离十,又要被卷进那群妖修的事儿里去了。你见过那个凤帝,你觉得他像是会因为我侮辱了一番龙族的敖樊,就开心得把珍宝双手奉上的家伙吗?”
翟白容淡淡道:“我看他若是得知你已经拔了玄阳不少尾羽,大约更像是会手起刀落把你灭口的那种家伙。”
“其实从小到大也没有拔过他几根……”聂世云坚持着纠正他。
“这话要凤帝他信才行。”翟白容一弹指尖,房间中的烛火就熄了。
聂世云“嗯?”了一声,道:“今日有闲情睡上一觉?是一路奔波又去拜访了一趟前辈,太疲倦了?”
翟白容摸着黑来到床榻边,低声应了一声:“也不全是。只是今日没什么心情修炼,想与你多说说话。”
聂世云脱衣服不像翟白容那样有条不絮的,很快就先一步只着里衣钻进被子里,还笑着拉开被褥表示:“热烈欢迎。”
翟白容失笑,不急不躁地将脱下的外衣整齐地摆在一旁的矮凳上。
凡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还有规律的一日三餐。而他们修士打坐可以代替睡眠,灵气和丹药便足以果腹,所以修士的时间过得往往十分模糊。不要说一天,一年了,几十年在闭关修炼中一眨眼就过去了。
只是偶尔这样在天黑之时躺下,两人一起说些话,然后沉沉地睡去,会有一种别样的生活感。
聂世云有时会想,修真者人生漫漫,若是没有这样一个可以随时交流,共同享受人生乐趣的对象,漫长如天地的生命是否会过于无趣了?
被褥下发出“沙沙”的挪动声,翟白容进到被子里来后很快就习惯性地贴到了聂世云身边,两人面对面侧躺着,在夜色下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将对方熟悉的面庞看得一清二楚。
翟白容只是很安静地看着聂世云。
聂世云没头没尾地突然问道:“有点担心?”
翟白容反问道:“这么明显吗?”
聂世云笑了笑:“从你这风平浪静的表情上能看出什么?只是相处这么久了,设身处地想了想便全知道了。”
翟白容的手搭在聂世云腰上,被聂世云捉来十指交错,拉到胸口,又拉到嘴边,轻轻亲了亲翟白容因为弯曲而分外明显的指关节。
“又让你担心了。”
翟白容的手指因为亲吻和热气痒痒的。他笑了笑,踌躇了一下,低声道:“这么说也许显得我太冷情了……但……只要你安全无恙,我对修真界是没有什么牵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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