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瞧过许多将军班师回朝,这孙将军的阵仗倒是尤其大的。方才臣妇瞧见孙将军带的大军中还押了不少战俘入城,那些战俘身上皆是伤痕累累的,让人瞧了都觉着发怵。”
昭阳刚拿起点心的手一顿,想起那日苏远之所言,便又笑着道:“听闻孙将军是有这么爱好。”
秦夫人摇了摇头,叹道:“我老了,大抵看不得这些。”
昭阳笑了笑,没有应声。
秦夫人又同昭阳闲叙了一会儿,说的大多是城中一些新鲜的见闻,昭阳听得倒是认真,说了会儿话,秦夫人就站起身来同昭阳告辞。
“臣妇一见公主便觉着亲切,这才多说了一些,公主如今住在丞相府中,臣妇只怕以后得多打扰了。”
昭阳笑着应了下来,叫姒儿送秦夫人和秦小姐出了雅间。
待雅间的门再次关上的时候,昭阳才收了笑容,这宅府夫人间的应酬比想象中更复杂一些呢。方才那秦夫人同她说的,大多是些街头巷尾的奇闻轶事,只是因着今日是孙尚志回城的日子,因为说孙府说的就多了一些。
说孙府的夫人因为丧子,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孙尚志的一个通房借机上位,将孙府后宅里面的大小事务揽在了手中。
说孙府的下人出门采买的时候,说起孙府如今管事的那位姨娘同府中的小厮不清不楚。
这些事情乍一听,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只有几个后院夫人闲来无事唠嗑的时候说来一笑,可是里面的弯弯道道却是不少。
她刚成亲,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打理,母后三番四次提及的多与一些官宦世家的夫人小姐结交的事情更是未曾在意过。
如今瞧来,母后所言字字珠玑,她的确是应当多和那些后宅妇人走动走动,兴许,这些妇人之间唠嗑时候说的话,比费尽心思打听来的消息还更有用一些呢?
不过她现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却也为时未晚,如今最应当做的,是寻一个经世的嬷嬷,她身边侍候的人都是些小姑娘,对这些人情世故自是全然陌生的,有个深喑此道的嬷嬷在身边,会更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