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她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松开花映。

白思佩抬头,对花映露出一个笑,“你那首歌唱得特别好。”

“我们没有错,”她再次重复,jsg“身为女生,没有错。”

两根辫子温顺地搭在肩上,女孩子分明唇角上扬,花映却好像从那双眼里看出了未尽的悲伤。

“佩佩,你怎么了?”花映担忧地问。

她并不了解白思佩家里的事,难道白思佩也跟自己一样?

白思佩只是摇了摇头,笑容灿烂:“没什么的!”

“好啦好啦,”她看了眼时间,“我得去赶末班车了,你也快点收拾收拾走吧,免得赶不上车。”

说完,白思佩就背着自己的包风风火火地离开,只给花映留下一道奔跑的背影。

这样生动的女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曾遭受到过同样阴影的姑娘。

又或者,只是习惯了将伤口埋在深处独自舔舐。

但白思佩说得话没错,花映要是再不快点,就赶不上回去的末班车了。

花映背着琴包离开云上坊的时候,在门口竟然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叶笙和钱满满。

“花映!”叶笙冲她招招手,“回学校吗?一起呀!”

花映走过去,诧异地问:“你们怎么还没走?”

她以为这两人早就离开了。

叶笙笑着说:“反正都是要回学校的,等等你也没什么。”

钱满满则是嚼着口香糖,含糊不清地说:“对啊,又没什么。”

本来她说坐她家的车回去不就好了,叶笙这个事多的,非说大家一起坐公交多有氛围。

钱大小姐不理解,她都几百年没坐过公交车了。

而且,挤公交到底能有什么氛围?

不过最后,她还是跟着叶笙在门口等花映下班。

一定是晚上的风力太强,吹得她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叶笙说:“之前我们都不知道你在离学校这么远的地方兼职,还要这么晚回去,你一个女孩子,要是碰上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所以她们是怕她自己回学校路上不安全,特意等她一起的。

花映心里一软,点头道:“好。”

钱满满让叶笙呸呸呸几下,翻了个白眼,“我说叶笙,你明明是我们里面最小的,怎么说起话来比我妈还能唠叨。”

大小姐将口香糖吐到路边的垃圾桶里,“不是赶公交吗?快走吧!”

她一边快走着,一边碎碎念:“有什么好聊的,不能等到上车再聊吗?就不嫌风吹起来很冷吗?”

叶笙和花映笑了笑,跟了上去。

-

三人紧赶慢赶成功坐上了最后一趟末班车。

钱满满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累得大口喘气,“我就说坐我家的车回去不好吗?”

所以为什么她堂堂钱家大小姐,要受这份顶着寒风穿着高跟鞋赶公交车的罪!

叶笙从包里掏出水和纸巾递给她,笑眯眯地说:“这样多有意思啊,公主殿下,您就当今天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了吧。”

钱满满被她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花映在两人后面的座位坐下,听着她们的插科打诨,时不时跟着说几句,心情十分放松。

几个女孩子笑笑闹闹,话题一下子从天南跑到地北,却仍然说得兴致勃勃。

很神奇,大学四年到了最后这段时光,反而是几人关系最为亲近的时候。

或许多年以后,已经忘了旧人容貌,但仍然会记得。

那个夏夜的星空之下,有三个性格各异的女孩,迎着风气喘吁吁地追赶着末班车。

夜很长,亦很美好。

车在下一站短暂地停留了两分钟,上来的还是下晚自习的学生,还有那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

大概是花映之前都在低头玩手机,从来没注意到过,原来他总跟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