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命要紧,他忍!

等男人处理完了以后,他才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打字给娱记看:

“谁让你这么做的?”

娱记心想,难道还是个哑巴?

他唔唔出声,示意男人揭开他嘴上的胶带。

男人又打:“不准喊叫。”

他蹲在娱记的跟前,垂眸看向手边的地上那是一把光亮的水果刀。

娱记僵硬地点头。

嘴上的胶带被撕开之后,他大口呼出一口气。

迫于那把水果刀的威胁,胆小地没敢喊出声。

他挑的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为了偷拍,连监控都没有,要多隐蔽就有多隐蔽。

叫了不一定能被人发现,说不定还会激怒男人。

“我,我其实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个女人,”娱记磕磕绊绊地说,“联络的时候她也从来没说过,打钱的账户也是国外户口。”

男人目光锋利地盯了他半晌,确认问不出什么之后,才打字:“不许再跟着花映,也不许胡编乱造。”

娱记连忙点头。

男人再次将他的嘴用胶带赌上,拎着他丢到了个稍微显眼些的地方。

这才从暗处离开。

娱记心里苦啊,大哥,你好歹把我的手解开啊!

-

离开的男人压低帽檐,迅速地穿过曲折的街道,到了一家不太起眼的小旅馆。

他爬上楼梯,回到自己订的房间。

先将帽子口罩脱去后,才走向洗手间。

水龙头有些老旧,打开时带着略微刺耳的嗡鸣声。

他伸出手仔细地清洗着。

十指十分修长,是很好看的骨型。

但在两只手的手背上,却有大片发红的可怖疤痕,深深破坏了这份美。

男人关掉水龙头,同时抬起了头。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他的面容。

高鼻薄唇,轮廓清朗。本该是极为俊秀的长相,在两边脸颊上,却遍布着同样陈旧的红色疤痕。

他闭上眼,似乎不想再看,转身往外走。

躺在床上后,男人拿出了手机。

调开图库,里面只有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花映为学校拍摄的宣传视频里面的截图。

第二张,是在夜间的末班车,他悄悄拍下的女孩背影。

甚至不能算是个完整背影,只能看见一截光滑柔顺的长发,和女孩转头望向窗外时露出的些微侧影。

第三张,则是刚刚从那个娱记电脑里传的。

花映在一群人之间,笑靥如花。

男人的指尖带着珍重的力道拂过屏幕,在将要落到女孩身上时,又顿了下来。

他望了眼手背上猩红的伤疤,眼神一黯,将照片关掉。

随后打开备忘录。

里面是数不清的条数,每条都标有年月日的时间。

男人点击新建,一如既往地记录下日期。

他写:

“我很高兴,能够保护她。

这或许就是我现在活着的意义。

映亮黑暗的月亮,就该永远挂在天上,不经风雨。”

想了想,男人犹豫地加上一句:

“等她出道的那一天,我想要一份跟她的合影。”

入睡前,他又翻开那一条备忘录,将最后几个字删了,改成了“签名”。

他这样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模样,怎么配出现在她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