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动,说:“你也可爱。”

没人会不喜欢听到夸赞, 特别是从裴离的口中说出来, 总带着一股特别认真的感觉。

花映笑起来, 拉住她的手, “走吧!”

这一晚花映玩得很尽兴, 一直到后半夜,裴离才再次无声无息地送她回府。

花映倚着窗看她, 眼里明晃晃的尽是期待:“明日还能去么?”

裴离想了想, 说道:“再过几日吧, 南行的商队回来了,会更热闹一些。”

“好。”花映笑眯眯地点头。

她觉得跟裴离重归于好真是太棒了,小时候就喜欢的人果然长大了只会更喜欢。

“裴离。”花映叫了一声。

裴离转过身,等待她说话。

小姑娘站在窗边,房中只点着一盏微弱的烛。

清幽的月光洒下薄薄一层, 像蚌壳中的圆润珍珠。

“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花映冲她招了招手,小声说:“路上小心啊。”

裴离弯了弯唇,应好。

她的身影几个翻转, 很快就消失在花映的视线之中。

花映重新回到床边, 解下斗篷, 困得揉了揉眼,拉过被子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不知做了什么好梦, 少女的唇jsg角甜甜地提起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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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花府跳下墙后,裴离拍了拍掌心的灰。

她沿着僻静的小巷准备摸回将军府, 却突然猛地停住。

裴离神色沉沉,出声道:“谁?”

她全身绷紧,掌心微合,是个防御的动作。

从身后缓步走出来一道身影,黑衣青年斜靠着墙。

月光映在那张状似天真的脸上,多出了几分阴影。

玉岭的目光落在裴离手边提着的面具上,笑意深深:“子虚好兴致啊。”

裴离皱眉:“跟踪我?”

玉岭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只是恰好路过。”

然后就看见了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的裴离。

“那小丫头是谁?”玉岭饶有兴趣地问,“难得见你愿意放下身段去哄人。”

裴离淡声道:“与你无关。”

她抬步欲走,却被玉岭拦住:“等等。”

玉岭脸色正经了一些,“子虚,这些日子裴树都在尽量削弱你在军中的影响力。”

他眸光锋锐,缓缓说道:“你应该不会不明白,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裴离当然知道。

裴树跟她说过的,接下来就会彻底让“子虚”这个人消失。

“所以,子虚,”玉岭问,“现在你的回答是什么?”

这一回,裴离没有径直拂袖离去。

她只是看着玉岭,问了一个问题:“十多年前的烈阳关一战,你可能帮我查探背后隐情?”

烈阳关战役,正是她父亲裴天生前所打的最后一场战。

也是最为惨烈最为失败的一战。

玉岭眼睛一亮,立时应道:“自然可以。”

两个人心知肚明。

如果没有别的想法,那么裴离就不会向他提出这个要求。

玉岭向前伸出手,五指握成拳。

拳心向下,静静地等待着。

在北漠,这是与人结誓的手势。

裴离看了一眼,低下头,同样将手握紧。

显得略微秀气的拳头和玉岭相抵,短短一瞬便移开。

她神情冷淡地从他旁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