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崩溃地失声痛哭,“别死!你不能死!”
耳畔忽然响起了焦急的呼声:“映映?映映!”
花映睁开湿漉漉的眼,见到一脸忧急的花修瑾。
“做什么噩梦了,哭成这样。”
花修瑾紧皱着眉,轻轻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好半天,花映才有了动作。
她扑进花修瑾怀里,声音轻细地呜咽:“哥哥。”
“我好像,喜欢上了个不该喜欢的人。”
花修瑾拍着她后背的手微微一滞。
他长长轻叹,“傻子。”
他声音轻柔了几分,哄道:
“我的映映是天下最好的小女郎,没有谁是不该喜欢的。”
……
……
很快,花家父子随着黑云军离开。
出发的那日,花映站在城门头为他们送行,天边日光刺目,将军士们的盔甲映出森森寒光。
恍惚间,她好像感觉到了一道视线。
但很快,就消散无踪宛如错觉。
花映忧心地握紧了拳。
阿爹和哥哥,一定要平安啊。
还有,裴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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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没有定数,这一等,便是春去秋来数个月。
其中发生了件轰动的大事。
有人偶然间在寒音寺的墙壁上发现了奇景,无数蚂蚁爬在墙上,竟然汇成了几个字裴树好大喜功,罪无可恕,应当天罚。
从墙洞中,压着几页薄纸。
竟然是当初的裴天将军镇守烈阳关的时候,送来的求助信。
上面有落笔日期。
旁边还摆放着裴树所书的随笔救,不救。
杂乱无章,可见当时笔者的心绪如麻,但最终朱砂红笔在“不救”上画了个大大的圈。
当年烈阳关全军覆没的真相,血淋淋地撕开在众人面前。
北漠百姓震惊,那些当年幸存的老兵出来痛声控诉,字字血泪。
裴树所营销的所有光圈,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与此同时,军中亦传来了裴树落马身亡的消息,更加坐定了“天罚”之说。
黑云军主将身死,接过帅印的是个叫玉岭的年轻人。
九月,终于传来了大胜而归的消息。
花映一直起伏不定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听闻还有十来日班师回朝,她在心里默默为几人祈祷。
临睡前,花映习惯性地摸了摸小盒子的狼牙。
不知道裴离现在怎么样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花映突然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她睁开眼,心头突跳,视线朝着床外看过去。
在那里,果然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花映忽然就湿了眼眶:“裴离。”
裴离缓步走过来。
几月不见,她高了些,也瘦了些。
但看着花映的那双眼,依旧明亮深邃,压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别哭。”她哑声开口。
花映说:“我好想你。”
裴离艰涩地吐声:“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