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小院的地基暗处,却设置了一个品阶极高的阵法囚牢。
囚牢是囚锁的升级版,囚锁困物。
而囚牢,困的是人。
迟情抬手,腕间的手镯散发出莹莹绿光,让她得以穿过这个阵。
她熟门熟路地往里走,最终停在了某间房前。
打开房门,最先看见的是在地上爬行的长蛇。
全身呈如墨的深黑色,吐着猩红的信子,冷漠又无情的竖瞳盯着房间最里面的地方。
迟情略低下身跟它打招呼,“好久没来看你了小宝贝。”
黑蛇“嘶嘶”了两声,听起来与她很是相熟。
迟情继续往里走。
她发间的铃铛随着脚步轻轻作响,细微的响声,却像天雷一般震在另一人的耳中。
墙角的地方,蹲着个模糊的人影。
迟情越近,他的身体颤抖得越厉害。
终于,迟情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从上往下看,那几乎不能称得上是个人形。
全身衣衫破旧,露出来的一节手臂干枯如木枝,瘦得惊人。
发黄的肌肤上,有不少深浅不一的伤口是被蛇咬过的痕迹。
迟情心情颇好地弯了下眉,“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我尊敬的……”
“父君。”
没有人知道,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魔主,已经沦为了她的阶下囚。
他身上的魔气,被黑蛇日复一日地咬噬中散去。但每每接近油尽灯枯之际,迟情就会出手向他传送一些。
她要让他活着。
生不如死地活着。
魔主从乱糟糟的发间抬起眼,面露惊惶。
“父君,”迟情微微一笑,“我很快就会攻上流云宗,让我母亲复活了。”
“到时候,您就能跪在她的脚下忏悔了。”
她笑了下,“是不是很值得高兴?”
“让我想想,是在您的身上一刀刀地划下,任由鲜血流干,还是让小黑和它的朋友将您的身体一口口地吞食掉呢?”
迟情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嗓音清脆,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但那双眼里却极冷,藏着隐隐的疯魔。
魔主嘶哑着嗓音,喝道:“你这个逆子!你,你不能这么做!我是魔域之主,我是你的父君!”
迟情低下身,掐住魔主的脖子,声色娇甜却冰冷:“您是在害怕吗?”
“在您抛弃我母亲的那一刻,怎么没有想过,将受八十一道除魔钉的她会有多害怕呢?”
无法呼吸的魔主憋得面色青紫,颤抖着声:“大……大逆不道!”
黑蛇爬到少女的脚边,她低眸,被逗笑似的唇角微弯。
在某一瞬,忽地就让人想起杂书的记载
“传闻东海之滨有异种,面若好女,无腿而有蛇身。”
“世人称其为,美人蛇。”
“那又如何,”迟情看着他冷笑,“我逆的就是你。”
……
……
山中无岁月。
一晃,花映已经在晏昭的监督下苦心修炼了十来日。
除了流云宗的术法剑诀,她的天尘九转也已经修到了第五式。
如今境界已稳,同等级的金丹初境修士中,她能自信地说无人能敌。
但她没能有什么得意的心思,因为更大的难题摆在眼前
半月之期已到,勾心毒要发作了。
但是晏昭这段时间都很正经。
自从说了要节制之后,不管花映贴得多紧,除了偶尔跟她亲亲抱抱,两人再没双修过一次。
就,该怎么爬上师姐的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