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和仙门格格不入的邪恶,隐约的黏稠魔气令人作呕。

魏珺厌恶地道:“你怎么又来了?”

黑雀在眨眼间化形为满头细辫的少女。

迟情十分自然地坐在桌边,纤长手指拿起一个崭新的茶杯,为自己倒了杯灵茶。

她放在鼻边嗅了嗅,茶香很清浅,是仙门最讲究的淡雅。

“不如我们魔域的烈酒。”她嗤了声。

见她这般反客为主,简直快把这当成自己房间,魏珺忍无可忍,压着声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来做什么?堂堂魔域帝姬,就这么闲吗!”

迟情慢慢啄饮了口,抬起头时发梢随之晃动,发出细微的铃音。

“原来你也知道我是魔域帝姬。”

她勾起唇角,忽然抬起了手。

浓郁的黑气化作巨掌,快若闪电,掐住了魏珺的脖子。

魏珺金丹后期的修为,在这魔气所为的巨掌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他一张脸憋得青红,巨掌微松开,立刻狼狈地猛咳嗽起来。

迟情就支着下巴,笑眯眯地欣赏他的失态。

等到魏珺差不多平复下来,她才开口道:“所以,你既然答应了和我魔域合作,为何还不动作?”

“难道是我往日里对你太友善了吗,以至于你都忘记了,我可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魏珺,”迟情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怎么敢的?”

距离第一次告诉魏珺把钥匙换了,已经过了那么多天,他都没有丝毫动作。

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来屈尊教育一下。毕竟孩子不听话,就是该打的嘛。

直到这一刻,魏珺才真正感受到,眼前看似天真无邪的少女,并不是多年前掌门待之如珠似宝的前道侣。

她是魔族。

是能眼都不眨地干掉其他血亲,是能笑语盈盈间将其剥皮拆骨的魔域帝姬。

冷漠无情,又心狠手辣。

魏珺攥紧拳头,“我只是……我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迟情回之不客气的讥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借口,“小朋友,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流云宗可不讲究回头是岸,一旦被道虚和那些长老知晓你勾结魔族。”

迟情的笑有些扭曲,妖异紫眸里闪动着魏珺看不懂的怨恨,“等待你的只有深入灵脉的除魔钉。”

一根接一根的除魔钉入体,灵力消散,灵脉撕裂。

鲜血从各处汩汩流出,却连抬手堵住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刑罚台上自生自灭。

仙门管这叫断绝因果,能不能活下来全看自己的命。

迟情觉得,这就是虚伪。

他们不想背负上沉甸甸的人命,便将其推给虚jsg无缥缈的命数。

除魔钉是什么,魏珺当然清楚。

他脸色苍白,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迟情眸色一变。

魔气化作飞刃,穿透房门而去。

下一瞬,门外立马传来一声惨叫,还有另一人短暂的惊呼。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魏珺反应过来的时候,迟情的魔气已经化作锁链,将那二人捆住扔进了房里。

迟情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轻敲,懒洋洋地道:“哎呀,是你们流云宗的弟子呢。”

她又看了眼魏珺,“小朋友,你可真是没点警惕性,住处居然都不设置结界,什么小猫小狗都能跑进来。”

魏珺看着地上面露惊惶的两人,全身发抖。

怎么,怎么会是他们?

这两个倒霉蛋正是苏家两兄弟。

他们觉得师兄这些日子都不出门,又从师父那里得知魏珺练了烈阳诀,心里担心他会出什么事,特地前来探望。

谁知道走近以后,却听见了魏珺和迟情的对话。

两人震惊又惶恐,准备退走时却被迟情发现。

迟情的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