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未京前沉稳有礼,行事有度,谁知眼前竟突然变了个人,激进不?留情面,那李仁等人虽是郎官,可也并不是无倚仗之人,平白得罪人,嫌自?己敌人不?够多?
“哈哈”柳文安摇摇头笑道:“我的御史大人呐,国事如烹饪,可前提是要这锅食材未坏才能烹饪啊,你说要是这食材坏了七七八八,人吃了坏了肚皮怎么办?”
说着拍了拍自?己肚皮,坐直了身子,随手指着前方为生计奔波的百姓道:“金庸城一行,谢家门?缝里扫出来的金银灰都够我享用一辈子奢华,更不?提关在门?里的大财宝”
伸了个懒腰,柳文安拍了拍梁统手臂:“当时梁大人不?知呐,进入谢家库房那刹那,可真是土包子进城,被满室金光刺了眼啊!我都这样了,更别提在场的兵卒,要不?是我见机快,当场承诺要分钱,咱们呐可没机会坐在这吃面喽!”
“你说这些做甚?”梁统眼?眸左右扫了扫,把脸一转既气又无奈:“难不?成还想要别人再参你一本,去牢里坐坐?”
当初为彻底理清谢家家产,他被逼无奈也收了份孝敬,官场上的潜规矩,可也没谁拿到面上来说啊,这人嘴怎么就合不拢呢???
合不拢嘴的人才不管他怎么想,眯着眼?盯紧了他:“梁大人,你说今年?又是平乱又是振灾的,国库里还有多少钱呐?”
看到他眼?皮微抖,柳文安登时收了表情,低声冷喝:“朝廷这一摊子小子能搅混的,梁大人不?敢埋怨圣上,只能将不?满对准我这小虾米可对?”
见他要反驳,柳文安坚起手示意且住口,挑着眉继续道:“让小子猜猜,梁大人来找是为了问今日所呈文碟内容?”
远处各类叫卖声,吆喝声,讨价价,都灌不?进对视的两人耳朵里,面饼店内店主食客仿佛眼瘸般,看不?见这方小桌,甚至在走动时都特意绕桌,仿佛此处被封印了某种邪恶的魔鬼,让人避之不?及。
对视半响,柳文安突然变幻表情,笑得可亲:“梁大人,咱们也算是一起抗过枪的过命交情,你既不?知说明圣上未将小子文碟展出,既如此小子也不?能违逆圣意,胡乱泄出对不?对”
“但是呐,咱们是什么关系对不了?”柳文安眼尾微挑,斜睨梁统:“总得给你提示提示,做臣子的,就是急君上之急嘛,君上想什么咱们臣子就做什么!”
“哎”柳文安头微微往后仰,拿起?桌上书册,起身面带笑意地告辞:“梁大人可别怨小子,没有柳文安,还有张文安李文安,毕竟学得文武货,卖与帝王家,否则世家大族,或是梁大人你,又为何天不?见亮的上朝听令呢?总不能放着好日子不?过,喜欢受虐吧?”
说罢对他一揖:“告辞”
气得梁统一拍桌子,从胸腔里吐出几字:“势力之徒!比佞臣更为不?堪!”
过了几日秋老虎终于散去,老天爷淅沥沥地下了入秋后的第一场雨,听着窗外雨打芭蕉声,莫姚春浅浅地拧起?眉:“怎么又要搬屋了?陪嫁早已?整理好,咱家人少,这小院住得刚刚好,为何要搬?”
不?把地方弄得大大的,到时距离过近‘坦诚’怎么办?
见他不?说话,莫姚春用?手中书卷拍了拍柳文安肩膀,窥着他无表情的脸目:“今闻朝廷已选贤人主持‘立夫子’一事,可是因此不开心了?”
“成了啊”柳文安将点了她?一眼?,将肩上的书给推了回去:“挨这么近做甚?”
“怎么了?”莫姚春挑眉不?解,疑惑地望向他:“你我‘夫妻’二人,怎么就不?能挨得近了?”
“你...”柳文安转身眯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你想跟我做夫妻?”
难不成自己被窥见秘密了,柳文安心中疑窦丛生,仔细观其神色却不?见半分破绽,只好暂且存疑,笑着道:“怎么?知道我的好了,想留下来给我当媳妇儿了?”
听到打趣的话,莫姚春低垂眉眼?,轻轻地翻动手中书页,语气淡然:“怎么,我现在不是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