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则回身与朱嬷嬷说:“也不必将她送去官府了,纵然设立私刑有违律令,可如今的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魏铮素来是个爱憎分明之人,失去记忆时被云锦蒙骗的苦楚与屈辱袭上心头,逼着他要迅速地解决了云锦。

立在云锦身旁的唐氏听得此话,霎时震惊得瞪大了眼眸。

与此同时,她心口还漫出了诸多名为恐惧的心绪。

难道世子爷是恢复了记忆?

不应该啊,云锦的医术如此精湛,那迟灵散更是极难消散的狠药。

魏铮是怎么恢复的记忆?

云锦更是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她既害怕又伤心,怎么也不敢相信昨日还在与她卿卿我我的情郎今日就会变了副面孔。

“卿卿……”她楚楚可怜地流着泪,还想以自己的柔弱和美貌来唤醒魏铮的怜惜。

不曾想魏铮心中却愈发嫌恶起了她。

他立时吩咐朱嬷嬷:“嬷嬷还愣着做什么?快些解决了她。”

于是,魏铮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云锦。

他头也不回地走回了正屋。

朱嬷嬷只觉得心口堆积着的那股恶气终于寻到了发泄的口子。

她家世子爷总算没让奶奶和她失望。

魏铮一走,朱嬷嬷便不怀好意地将云锦打量了一通。

她一声令下,身后蛰伏着的婆子们立时走到了云锦身旁,也不管她挣不挣扎,这便将她绑去了苍梧院的厢屋里。

唐氏是连一句劝语都不敢多说的,她只想着自己自身难保,若牵扯其中,只怕会惹祸上身。

朱嬷嬷一边打算发落云锦,一边不忘朝唐氏递去个疑惑的眸光。

就仿佛是在询问她的意见,问问她是否要出手帮助云锦一般。

唐氏忙乖觉地往后退却了两步。

朱嬷嬷这才满意地带走了云锦。

云锦被那几个粗壮的婆子锁住了双腕,她才要出声呼唤魏铮,婆子们就拿出了个腌臜的麻布塞住了她的嘴。

云锦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能被婆子们绑去了厢屋。

而正屋里坐着的宁兰却只是含笑着注视着“凯旋归来”的魏铮。

对于云锦的存在,宁兰心里不可谓不介意。

只是经历了这场劫难,她约莫是明白了要珍惜眼前人的道理。

此番劫难,幸而得元坠大师相救,否则她还不知晓要受多少委屈。

如今魏铮既是想起了一切,她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生气上头。

“爷。”思及此,宁兰便搁下了手边缝制到一半的虎头鞋,只走到魏铮身旁环抱住了他的劲腰。

魏铮也回抱住了她,只俯身在她耳畔说:“对不起,兰兰。”

“爷不必再说抱歉了。”

宁兰勉强笑了笑,柔声说话时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魏铮自觉愧对了她,如今只是发落了云锦还不能全然弥补宁兰所受的委屈。

“况味和唐氏也帮着云锦欺负你,这些事我都知晓。”

魏铮抚了抚宁兰的脊背,极尽温柔地说道:“我会为你讨个说法来。”

宁兰却只说:“妾身不想要说法。”

唐氏是帮了云锦没错,宁兰心里有愤怒、委屈,更有些漠然。

就好比是她看穿了唐氏的真面目,便不想再与这样的人多费口舌。

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爷,咱们明日就回自己的宅院吧。”

她这般可怜兮兮地与魏铮说着话,轻而易举地便拿捏住了魏铮。

此时此刻,哪怕魏铮想要天上的月亮,只怕魏铮也会想方设法地为她去摘下来。

“好,我们这就回去。”

魏铮这便将朱嬷嬷唤进了屋内,让她去收拾行李,他们即刻离开况府。

朱嬷嬷才“管教”了云锦一番,额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