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的局势不明,宁兰生怕陆礼会失败,到时候小林氏被殃及池鱼,便将这话说在了前头。

没想到小林氏听了这话竟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来,她哽咽着对宁兰说:“姐姐,我其实只想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地活着而已,可是事与愿违。”

私心里小林氏根本就不想做什么皇后,比起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她更想让龙哥儿和宁兰陪在她身旁。

龙哥儿死了,姐姐也要赶赴西北,她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再没有什么骄傲的了。

眼瞧着小林氏哭的如此伤心,宁兰也忍着泪道:“你放心,我有空就会给你写信的。”

说话间,前院的婆子们来询问宁兰行礼之事。

宁兰既要开始忙碌,便也顾不上再与小林氏说话。

小林氏识趣地告辞离去,只是在离开前将自己求来的平安佩递给了宁兰。

“西北地处苦寒,但愿姐姐能平平安安的,即便遇上了险难,也能逢凶化吉。”

小林氏说完了对宁兰的美好祝愿后,这便转身离开了魏府。

自这日过后,她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宁兰眼前,哪怕宁兰与魏铮即将要出发去西北,小林氏都没有现身。

离开燕州前,宁兰坐在车厢里时不时地便要掀开车帘瞧一眼外头的景象。

魏铮瞧出了她心里在期待些什么,便道:“你是不是在等小林氏?”

宁兰不置可否地一笑道:“妾身与她也算是姐妹一场,离去前总要好好道个别才是。”

没想到雪儿却突然插话道:“夫人忘了,前几日陆夫人已登门与您道过别了,想来今日是不会出现了。”

在雪儿眼里,小林氏对宁兰根本就是虚情假意。

不过被嘲弄两声,她就不肯登门再与夫人道别,这样的情意根本就不足挂齿。

“好了,咱们出发吧。”宁兰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所有人前进的步伐。

魏铮点点头,一脸爱怜地注视着宁兰,好半晌只道:“让你受委屈了。”

宁兰却只是笑:“妾身不觉得委屈,能和爷在一起,妾身就很高兴了。”

说话间福哥儿和青姐儿已依偎在了宁兰身旁,笑着说道:“爹爹和娘亲羞羞。”

被两个孩子一打岔,宁兰也顾不得伤心,只忆起昨夜她与魏铮亲密打闹的时候被孩子们撞破的那一幕。

宁兰害羞不已,甚至还责骂起了伺候孩子们的奶娘。

“怎么也不看着小姐和少爷?”

魏铮则只是嘴角挂着一抹笑,揶揄着对宁兰说:“快别害羞了,两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呢。”

福哥儿虽不懂,可青姐儿已近五岁,平日里听丫鬟婆子们念叨着自家爹爹和娘亲有多么恩爱。

随着年岁渐长,她渐渐顿悟,原来“恩爱”就是爹爹和娘亲抱在一起互啃嘴巴。

“羞羞。”青姐儿愈发高兴,因是第一次出远门的缘故,一会儿躲在魏铮的怀里,一会儿又要缠着宁兰给她讲故事解闷。

宁兰不堪其扰,便想着魏铮递去一个求助的眸光。

魏铮笑着说道:“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还是自己收拾的好。”

说罢,他就拿起了一本兵书,自顾自地看书,不搭理宁兰了。

不得已,宁兰只能将青姐儿抱在了自己怀里,细声细语地说道:“好了,娘亲和你好好说话,你也不许闹了,好不好?”

青姐儿其实只是想让爹爹和娘亲多关心她一些而已。

福哥儿在奶娘怀里睡得十分香甜,青姐儿也因这车马摇摇晃晃的缘故渐渐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青姐儿发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好奇地问宁兰:“娘亲,怎么车子停下来了?”

宁兰瞥了眼魏铮,问道:“夫君,可是出了什么事?”

魏铮本是在外头驾马行走,走到一处偏僻的官道附近,总觉得有几分危险。

他爹爹年事已高,宁兰与孩子们更是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