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也怜惜雪儿的遭遇,只道:“我早就劝过你姐姐了,让她与闻家少爷和离,可她就是不肯,显然是将闻家少爷放在心底了。”
宁兰摇摇头,颇为无奈地说道。
沁儿听了这话,不免想到了远在京城的无名。
自己如此心悦那人,那人却对自己不管不顾。
沁儿叹息,自己这一辈子到底是蹉跎了。
宁兰瞥了一眼身侧的沁儿,见她默然无语,心里明白她的苦楚。
“你好好的,无名兴许也是有难言之隐,你别怪他。”
这话一出,沁儿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夫人不必担心我,我早就想明白了,等您生产肚子里这一胎,奴婢就去寻个可靠的男人嫁了。”
宁兰听了这话后当真有几分惊讶,便道:“你可是真的想明白了?”
“嗯。”沁儿苦笑着说道:“从前我以为无名死了,所以一门心思为他守节,如今想来这么做实在是太愚蠢了些。”
话音甫落,沁儿秋水般的杏眸里便滚落下两行清泪。
“若能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宁愿从没有遇到过无名。”
一听这话,宁兰便知晓沁儿是真的伤了心。
她与无名到底是错过了。
这一切只怪陆礼从中作梗,明明他手底下有那么多可用之人,为何非要让无名为他做事?
“好了,夜已深了,你也该去安寝了。”
*
魏铮在外奔波了几日,为了加固西北的边防而尽心竭力。
当初魏忠驻守西北的时候在西北民众的心里威望超然。
西北的百姓们只识得魏忠,却不知晓崇明帝是谁。
如今魏铮借了自己父亲的名义去到处广结善缘。
西北的百姓们都对他十分钦佩。
“若能让我们再见一回魏忠大将军,那该有多好?”
魏铮听了这话,却笑得十分温和:“父亲落下了许多伤病,只怕不适合到人前走动。”
听了这话,百姓们虽失望于不能亲眼见一见魏忠,心里却依旧十分欢喜。
“魏忠大将军驻守西北多年,为西北立下赫赫战功,可谓是人民的大英雄呢。”
魏铮见此,心里十分感慨。
父亲伤重多年,除了在床榻里安歇外,便是陪着诗姨娘说话解闷。
若非外头有大事发生,魏铮绝不会去惊动自己的父亲。
如今京城内局势不明,他有心想让父亲在西北百姓们跟前露个脸,这样也好助自己行事。
魏忠听闻了魏铮的打算,便问道:“你可有再去京城的打算?”
魏铮摇摇头,只道:“无论陆礼与李慎谁输谁赢,都与我无关,我都不会再参与其中。”
见状,魏忠才松了一口气,只道:“这样最好,我就怕你糊涂了,还是要回京参与这场争斗。”
在魏忠看来,无论陆礼与李慎谁输谁赢,魏铮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就不该再分离。
“有你这句话,爹爹愿意为你做事。”
魏忠在西北休养生息了许多年,如今却为了魏铮而到了人前。
魏铮心里感念着父亲的好处,嘴上又道:“父亲,诗姨娘这些年伺候您有功,不如将她的名字写在我们族谱上头吧。”
魏忠一愣,随后与魏铮四目相对后,方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样也好,诗姨娘跟着他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咱们魏家已然落败,她却没有半点捧高踩低之心,可见是个好的。”
魏忠真切地笑了,嘴里只道:“你母亲走后,我也没了再续弦的心思,只盼着你和宁兰能好好养着孩子们,壮大我们魏家的血脉。”
这话的意思是,他与诗姨娘之间不可能再有别的孩子。
魏铮倒是不在乎这些,他经历了这么多起起伏伏的事,已然看透了世间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