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宁兰又说了一句:“你只要将夫人房里的一只茶盏悄悄拿出来就是了了,也不用挑那些名贵的,不起眼的茶盏也可以。”

若只是偷拿个茶盏,的确不算什么大事。

清月阁的梨花木桌案上摆着好几套茶具,随便拿一套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百般纠结之下,那丫鬟便应下了此事。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周氏与那极为眼生的太医匆匆赶来了清月阁。

宁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前几日刑部出大案的时候,魏铮已事先知会过她,这些时日他都没有空闲踏出刑部大门半步。

所以,不会有人来为宁兰开脱解困。

她只有靠自己。

思忖间,满脸是泪的周氏已悲怆着痛哭出声。

金阳公主虽没走进内寝,可觑见了婆子们手里沾满血水的铜盆,一颗心如坠寒窟。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张时刻,周氏带来的太医走到廊道上,朝着金阳公主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回公主的话,夫人这胎怕是保不住了。”

第72章 恨不能,即刻将你拖出去杖毙

话音甫落,在场诸人的心都跌到了谷底。

尤其是金阳公主,天知晓她有多么期盼着魏铮能有个嫡出的血脉。

为此,她甚至忘却了与严如月之间的龃龉,满心满眼地对她好。

结果,这孩子还是福薄到无法落地。

金阳公主难掩悲伤,一旁的宁兰瞧见这一幕,心口渗出细细密密的寒意来。

幸而她事先预料到了严如月会用流产一事栽赃陷害自己,已是让那小丫鬟去偷严如月房里的茶盏了。

哪怕金阳公主迁怒于她,多少也会看在她也怀有身孕的份上饶她一条性命。

果不其然,那太医说完这句话后,金阳公主身边的金嬷嬷便疾言厉色地问:“好端端地,夫人怎么会小产?可是误食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那太医支支吾吾半日,这才道:“老朽瞧着,夫人应是不小心吃下了红花才导致流产的。”

这时,满脸是泪的周氏也从内寝里走了出来。

她这般雍容大方的人,却也有这么形容惊惶的时候。

金阳公主虽不喜欢周氏的为人,可同为母亲,如何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亲家母快往耳房里去坐一坐吧,如月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金阳公主叹息着说完这一句话,便要与周氏一同走进耳房去密谈。

不想周氏却不肯,只持着满是泪意的眸子望向了不远处的金阳公主,余光又瞥见了金阳公主身后的宁兰。

一股无名之火在她心底漫开。

“这一下午都是你家这位贵妾在清月阁里陪着如月说话,如月这胎有恙,定然与她脱不了关系。”

寥寥几句话,就把一切的矛头指到了宁兰身上。

幸而宁兰早有准备,听得这话后也只是乖顺地跪在了金阳公主身前。

“公主明鉴,妾身只是受夫人的传唤赶来清月阁陪夫人说话而已,妾身感念夫人的大恩大德,怎么敢使出这些卑劣的手段来暗害夫人?”

宁兰一张巧言巧嘴,轻而易举地就将自己摘出了这场算计之外。

只是周氏与严如月费尽心机地布了这些时日的局,哪里会让宁兰轻易逃脱?

只见周氏气势汹汹地走到了宁兰身前,不由分说地朝她脸庞上扇去了两巴掌。

“你还狡辩,除了你这贱人还有谁会这般记恨着如月?我恨不能,即刻将你拖出去杖毙!”

一时间,庭院内外皆能听见这几声清脆入耳的巴掌声。

宁兰跪在冰冷的地砖之上,脸颊处火辣辣地疼痛。

金阳公主与周氏皆是高高在上的贵人,立在她跟前,宛如两尊大佛一般。

她忍着羞窘与痛意,“公主明鉴,妾身当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金阳公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