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儿之前刚被嫌弃,颇有些心灰意懒,一直想问顾北为什么亲他也没有问,被安排工作就去干活儿了,后来甚至以“顾俊杰”的身份上了船,和顾北一行人一起呆了几天。
这几天,姬重潇一直在思考人生,想他自己的未来,魔教的未来,感觉已经彻底摆脱不了血衣剑这个人了。
他想了很久,完全居于人下又不甘心,但顾北所表现出来的野心又确实是魔教的一次机会,尤其顾北在身边的时候,他实在是心浮气躁,心烦意乱,心慌气短,不由自主就去注意他这个干爷爷在做什么,有什么吩咐……
总之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都不像魔教教主,反倒真成顾北的干孙子了。
最后,姬重潇终于决定先离开冷静冷静,加上魔教确实好久没回去了,干脆回教中看看。
“哦,那武林大会见。”
顾北抬头瞥了一眼身边比他高上许多的姬重潇一眼,也不挽留,很冷淡地给出了回应。
“……我,我没说过我要去武林大会啊。”
姬重潇被顾北一句话抢白的愣了一秒,心情有些抓狂。
顾北露出个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所以你是准备不去咯?”
姬儿后心一凉,欲哭无泪道:“去,我去!”
姬重潇心情郁闷,其实他本来就打算去武林大会的,但是顾北这么理所当然地安排他实在是让他心情复杂。
他顿了顿,又心酸地劝道:“对了,干爷爷,你看我也不会违抗你,你安排的事都好好做成了,之前你给我下的毒……可不可以顺便解了?”
“不,我又不是为了安排你下的毒。”
姬重潇都惊了:“那是为什么啊!?”
顾北淡定道:“自动提示你每月找我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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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大江波浪涌,水波微澜,如碎银洒满江面。
顾北打发走了姬儿,又结束了一天的任务,作别了依依不舍的小道长,批阅了任清芝的书面材料,想起来凌沉的周常任务还没做完,于是往凌沉房间那里走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顾北甚至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
“呜呜呜,师尊……嗝~”
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怕被人听到,还边哭边打嗝,一听就是委屈坏了。
顾北毫不意外自家小徒弟会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不如说凌沉要是不哭才奇怪,推开房门,一阵酒香飘了过来。
凌沉正趴在房间内的桌子上,脸埋在手臂上,高大的身体委委屈屈缩成一团,还在不停的抽鼻子。
顾北反手把门砰地关上,小徒弟这才如梦初醒,猛地抬起头来,醉酒加上痛哭,俊脸苍白中泛着病态的嫣红,两只眼睛都水汪汪的,无精打采地低垂着眼睫,睫毛都被泪水沾湿黏在了一起。
“师尊……?”
他坐在那里望着顾北,眼中的光骤然亮起,又迅速熄灭。
“不,师尊……才不会来看我……”
凌沉自言自语着,目光迷蒙,却还是伸出修长的手臂,手指抬起虚虚描画顾北的轮廓。
他俊脸上带着看上去有些傻兮兮的笑容,但湿润的墨眸中却充满了绝望和灰败。
“师尊……徒儿不肖,给师尊丢脸了……徒儿不肖……”
“为什么,为什么师尊要杀我……”
凌沉原本清亮的嗓音因为醉酒而嘶哑,哑声喃喃着,他虽然看着顾北,却又不像是看着顾北,那双空洞的眼大睁着,倒映着顾北面无表情的脸。
顾北挑眉看着眼前这个醉酒颓废风的小徒儿,上前一下子坐在了凌沉对面,冷笑道:“看你很闲啊,作业都做完了?”
凌沉明显很不清醒,甚至连顾北是真人他好像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顾北,之前伸出去的手,在顾北过来之后反倒怯懦地缩了回去,简直不知道往哪放,最后放在了膝上。
一大只英俊青年分外乖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