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希望你们就会照我的做么?”她反问。
他摇头,“没人喜欢自己是失败的那一方。”
“那你会输么?”她再问。
他自信一笑,“我了解蒋东原,亦如他了解我。正因如此,我们多年来不曾决裂,输赢是个很难确定的事,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敢笑到最后。煮熟的鸭也会飞,到嘴的肉也会烫嘴。”
“那他会赢?”她坐起来,窗外的景色提示着秦家的大别墅马上要出现了。
“难说。”从小的教育里,不要茫目自信,不要轻视任何潜在敌人。这是秦仲霖三十三岁不到便凭自己成为亿万富翁的做人原则。
“我们到了。”
当大铁门向两旁滑开时,康洛神色略复杂地望着眼前的秦家别墅。
当年,她第一次随秦仲霖来这里,她是他的情妇,他是她的金主。她带着震惊的心感叹着有钱人的奢侈。
据说这是政府为他们秦家修的别墅。
那足有百米长的柏油路宽四米,绿茵草坪上修有假山楼宇庭台,后院她记得有一个蔷薇院。
她看着秦老爷种的果树,一年四季的水果但凡能适应北京气候的都栽了来。
这里一如她记忆不曾变过,年的时间了,秦老爷仍坚挺地活在世上。
“老太爷什么时候会入土为安……”下车前,她轻声呢喃了一句。
秦仲霖回头看了妻一笑,嘴角噙着笑,走过来,揽过妻的细腰。
康洛的视线盯在他搂着她腰的那只右手上。
白皙,修长,指腹间略有薄茧。
他高瘦,穿着衣服宛如翩翩贵公弱不经风。脱了衣服却如猛兽般健壮。
他是女人心最完美的梦情人。
也曾是她爱得深沉的男人。
曾经。
***
秦家没一个人在门口迎接这位新上任的秦家二少爷的媳妇。
老太爷统领着晚辈们,看似轻松随意坐在客厅沙发处,却是浑身紧绷。
要再见到那个乡下来的丫头了,那个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哪里吸引人的连称呼为狐狸精都觉得不够资格的丑丫头,却是掳获了他最最引以为傲最优秀的二孙的心。
所以老太爷觉得很愤怒,“所以你生的二儿就从来没顺过给老的心!就跟你一德行!只有仲天孝顺,懂得尊老爱幼!”
“当年仲天要娶你前孙媳妇时,你也是这般说的。 ”秦季生淡淡反驳。
无辜被躺枪的秦仲天表示很尴尬,陈年往事莫要再提了嘛。
“所以我秦家祖坟埋错了!”老太爷是脸皮厚极了的人。
“升官发财死老婆样样齐全了,没错。您死的时候我会一把火把你烧了,这样就不会怪祖坟头上了。”秦季生再说。
“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老太爷咆哮,只差一根拐杖敲地砖了。可惜他都87岁了还是这么硬朗的身骨。
“爷爷,别说了。他们的车进来了!”秦仲天眼尖,先瞄到人到了。
老太爷抿着嘴,“看在你二儿给我买了一张五百多万的床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什么名义上的二孙媳妇带进来的嫁妆,还不是他二孙自掏腰包买的!
近乡情怯。
不知怎地,这词竟会冒进脑里。
她站在大门口,摇头自嘲。
近乡?
何时将这里当成家了么。
秦仲霖察觉着妻的胆怯,腰上的手略紧了两分,“没事的。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她抬头,看着他,他是温柔的,眼那么温暖的一个男人。
嘴角一勾,她笑:“你觉得,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随你进秦家?”
他笑:“很明显,你不会以我妻的身份。”他伸手勾去她脸颊边的碎发,如此温柔。
屋内,一堆人巴在落地窗前,秦老太爷气得拨了儿早上刚插上的花,“不孝孙不孝孙,把这画面拍下来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