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和花嬷也扶着牧云安挤了进来。
下人们七手八脚地,忙着点起云媞房中蜡烛,更有人飞奔着跑出去,把此事张扬得阖府尽知。
秦若兰惺惺作态:“诶呀,姐姐,这才一日。您如何就这么忍不得?你怎么对得起太子殿下?”
“为了你,太子殿下名声本就如美玉蒙尘,这下子,府里的颜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姐姐到底和我等不一样,我等都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嫁进的太子府,断做不出这等事儿来。姐姐,却不是……”
秦若兰巧舌如簧,忙着把一个又一个屎盆子扣到云媞脑袋上。
话都说完了,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十几双眼睛盯着地上瘫软的男人,连秦若兰都在等着那男人跳起来,说他该说的台词。
可他,死人一般安静。
少了奸夫的供词,这场戏就不够完美。
秦若兰气得跺脚,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直接去质问那男人。
正急得没奈何处。
花嬷松开牧云安的小臂,上前扯着嗓子大喊:“呦,这不是后门街上卖花儿粉儿的小贩儿吗?这可真是奇了,自入府来,夫人最喜用的便是他卖的香粉,没想到,却引出这段缘分来。唉……”
她自觉在宫中、府中都年深日久,什么没见过?便自顾自引导这话儿往下说,“若说夫人你与旁人有情,合该早些告诉太子殿下,好放你离去。什么居心非要偷人,莫不是,只有偷来才对夫人胃口?”
花嬷这一席话,不禁让秦若兰感叹,还是年纪大的人心机深沉,更靠得住。
那太子妃进屋半晌,什么话都不说,连痛打落水狗都不会。
怕真是个傻的。
全不足忌。
想着,秦若兰往那男人身上一看,故意道:“这人穿的衣裳,好生眼熟!是了,是从前武安侯府世子常穿的!”
花嬷瞬间懂了,张扬着大声道:“到底是做过他家外室,夫人这是对世子不能忘情啊!”
她话音未落。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花嬷脸上。
云媞借着这一下的劲儿,身子自然挡在了床榻前。
遮住就要忍不住冲出来的狗尾儿。
花嬷挨了一下,脸色涨红,刚要打回去。
身边的春朵一声尖叫,“血!血!地上有血!”
众人方才看清,瘫在地上的男人,脑后缓缓流出血来。
这一下,连秦若兰都变了脸色,“你、你把他如何了?”
“是个翻窗进来的小贼,”云媞冷道,“我不过是要护着自己,还击罢了。”
秦若兰咬唇:“竟下如此狠手……”
“不然呢?”云媞盯死了秦若兰,“依秦侧妃的意思,我该躺平了等他奸污不成?”
云媞反抗得如此激烈,也该说明她和那男人本就没什么。
可秦若兰好容易做成的套子,岂能叫云媞就这么钻了出去?
她变了脸色,指着云媞的手指直颤,“不对,你、你就是心怀鬼胎,才把人给打杀了!你若和他没什么,为何不留他性命,叫他开口说话?”
“叫他开口,也不过是污言秽语攀诬我罢了。”
“你!强词夺理!”秦若兰一甩袖子,看向牧云安,“太子妃姐姐,你该管管!”
“我、我是太子妃,我才是太子妃……”牧云安自顾自喃喃地,“对,我是太子妃……”
见她一点用都没有,秦若兰只觉心里烦躁得不行,不得已只得自己下令:“来人,把她关进柴房,等太子殿下回来发落!”
云媞叫两个身材高壮的老嬷嬷拧着膀子带走。
经过秦若兰时,秦若兰咬牙低语:“他若真出了事,你也别想活。”
云媞一笑,“侧妃倒比我,更操心这男人死活。”
她笑着被押了下去。